赵诚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
失笑:“不是那个,别乱想。是储君。我和子恒好像成了竞争关系。已经引起朝中相公们站队了,而且你的老师,也参与其中了。”
杜从宜看着他,好半天都没有反应。
其实想一想也能明白,赵诚展现出来的聪慧和果决,比赵吉要优秀太多了。他能欣赏赵策,就说明他和赵策讨论一些决策,双方已经能达成一些共识。
这是赵吉远比不上他的。
“汪伯言是东府相公,他不可能不参与选定储位,比起赵吉,他当然愿意选你。”
赵诚以为她想不明白,真小瞧她了。
事实上关于大事,杜从宜看得很清楚,可能和从小生活的环境有关。
赵诚:“我以为我做好辅臣,到了年纪自然能脱身。没想到……”
因为他根本没往那里想,而且态度消极,一味地避讳朝政。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赢在什么地方了。可一旦进入这个赛程,事情就变得非常棘手,可以说不死不休。
他的愿望从来没变过,大富大贵过一辈子。
可如何能万事不愁,富贵过一辈子,对他来说很难了。
他自己不觉得,其实从他到官家身边开始,汪伯言就在研究他了。不光汪伯言,所有人都研究他了。
汪伯言试探他不止一次了。
尤其在连颂案后,汪伯言甚至确认,官家必然已经偏向他了。而且连颂假画案,汪伯言也是为他消除潜在的麻烦,人与人之间,不能光有欣赏、喜欢。要有经历过矛盾后的裂痕,双方的感情才能加深。
赵诚在连颂案后,一句怨言都不曾有,官家也是因为他脾气倔强,罚得重了,两人之后甚至交流的更深,这是*7.7.z.l实质性的感情加深。
赵子恒固然不错,可大战在即,赵子恒守不守得住,还两说。
尤其他这样的激进派,需要一个有雄心的储君。
包括赵若甫的税制,他有很多东西是信手拈来的。
有些人的脾性和做事的风格,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赵吉大婚那日,章奎才从杭州赶回来,他被派出去巡检地方,游历几个月被晒得焦黑,见了赵诚,呲着一口大白牙,笑问:“你最近没惹祸吧?”
赵诚伸手邦邦给他两拳。
“没有,哟,壮实了不少。”
章奎被他两拳打的直倒退,一边笑骂:“你这是什么规矩?快叫师兄!”
男人真是什么时候都这个德行,都爱做自己兄弟的长辈。
第118章 北方
赵诚见他少了文弱之气,笑说;“看来子平没少招待你。这一趟出去过得不错。”
章奎笑骂:“有没有规矩!那是你姐夫!你姐姐快生了,他整日担惊受怕的。我是你师兄!”
赵诚好笑:“怎么?你这是和他喝酒喝出感情来了?”
章奎:“若甫,你这是小人之心了。”
赵诚只管笑,笑完后才说:“真怀念从前,咱们三个整日混日子,过的真开心。”
章奎;“出什么事了?好端端的,怎么想起从前了?”
章奎和他不一样,他是士大夫家族出来的子弟,一辈子的想就是坐上高位,忧国忧民。
“没事,子恒大婚,想起从前的日子了。”
很遗憾,他和赵吉已经没办法做朋友了。
晋王府难得热闹,高朋满座,喧嚣一时,可午时一过,他就回宫了。
赵策这几日和郭奉忙着统筹兵马,吕顺的旨意已经到了汴京城,连吴阶都给他写了信,这位素未蒙面的舅舅,在信中十分硬朗说,你我舅甥,再避嫌都没有用,不论你怎么看,在外人眼里咱们就是一起的。武将不易,文臣更难当。你在朝中的争议我都知道,务必小心。
赵诚心里失笑,人人都看得清楚,可惜他这么久一直自以为是,竟然身在其中,失了警惕心。
他只当是赵策用他当磨刀石,诸不知赵吉未必不是他的磨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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