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挽风不动那几只完好的杏子,却又把咬过两口的酸杏拿到手里,剥去皮,慢慢地吃了。
还真是不讲究。谢明裳目光闪动,似笑非笑地打量。
军里打滚久了的人,管你什么贵重身份,吃用上都这么不讲究。她爹在家里也这样。
两人前夜撕破了表层的客气,谢明裳把许多的尖利言语当面射箭般地射了出去。心底积蓄的黑汁喷溅完了,今日再见时,反倒能心平气和,客客气气地寒暄几句。
不过寒暄完了也没什么其他好说,她蜷在贵妃榻上,掂着杏子问:“今晚过来吃杏子聊天的?还是去床上?”
“墙上的弯刀不错。”萧挽风放下杏子核儿,边擦手边说道。
谢明裳:“嗯?”
什么叫驴头不对马嘴?
萧挽风说起弯刀,便起身走出内室。片刻后,珠帘晃动,他手握一把亮闪闪的弯刀回返内室,想必进门时搁在堂屋里。
镶嵌了宝石的刀柄在灯下光亮闪耀。仿佛随手给出一件漂亮的小饰物般,萧挽风把红宝石弯刀搁在贵妃榻边沿。
“这把弯刀如何?”
弯刀在中原不常见,是马背上的民族爱用的兵器。谢明裳面前的新弯刀,刀柄处镶一颗硕大的红宝石,色泽鲜艳耀眼,价值不菲。
这还不够,刀鞘上又镶了一溜排的五颜六色的宝石。摆出七星拱月的形状。
就冲着这份五颜六色的花俏,谢明裳觉得,不大像北边突厥人的作风,更像南边传来的波斯刀。
花俏归花俏,波斯刀锻造得精美,还是很好看的。
谢明裳沿着那一排七星拱月的宝石挨个摸过去。
“漂亮。”她实在地夸赞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