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沛原本还真没多想。被追问一句,反倒被吓着了。
“新拿出的波斯弯刀,主上说刀锋太利,挂墙上去了。……不是被弯刀划的吗?”
是。又不是。
谢明裳没多说,摆摆手,让顾沛出去。
被刀锋割了手,接连两个晚上都没人来揉搓她。东间的长桌案空了两天,她安安生生地睡了两晚好觉。
第三天便是和端仪约好的日子了。
兰夏和鹿鸣跟车出去时,马车拐进人潮汹涌的御街,耳边传来熟悉的喧闹人声,还有些难以相信。
“就这么……放我们出来了?”
谢明裳掀开窗纱,望着久违的御街,行人车水马龙,两边叫卖的铺子此起彼伏。
她难得起了点打扮兴致,取过铜镜,在车上点了胭脂,遮掩住脸颊略苍白的气色。
五月夏日,梨花谢尽。一支雪白的宫绢花横插在二楼临街阁子窗边。
她抬头仰望着那支精巧绢花,微微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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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仪郡主姓莫,闺名君兰。比谢明裳小一岁,同样去年底议定了亲事,只等今年出嫁。
郡主出降礼节繁琐,真正成婚要等年底。
谢明裳转过阁子外间的遮挡屏风,敲了下木座,唤端仪的乳名:“阿挚。”
端仪又惊又喜,应声回头:“明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