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日的正骨归筋,到底由下官做,还是娘子做?”
“你正常做你的。她想替你时,自会过来。”
“遵命。”胡太医按正常步骤,去厨房端来半盆温水,又开始准备布巾,针灸用的铜针套。
准备妥当,刚刚告罪撩起萧挽风的缎裤,露出肿胀的小腿伤处——
谢明裳把最后一团纸砸去顾沛身上:【走走走,少惹我清静】,起身来胡太医的盆里洗手。
胡太医自觉地让开座椅,蹲在近处,仔细观摩了一场堪称罕见的拨筋手法。
连声惊叹:“哎?”“哟!”“着实古怪啊。”
谢明裳扭过头,白了胡太医一眼。长生天赐下的救治手段,天神赐予人间,当然有效。这庸医说什么“古怪”呢?你才少见多怪。
萧挽风这回做好准备,全程并不出声,只搭在木扶手上的手背青筋时不时浮起片刻,又缓缓放松下去。
谢明裳从清晨起身便不再开口说话,她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干脆利落地拨一回筋,比昨日手法更为娴熟,花的时辰也少。
只是从头到尾连闷哼声都无,安安静静,怪不习惯的。
不疼么?
她起身洗手,边洗边纳闷地回瞄。
属于成年男子的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木扶手上,青筋毕露的手背,暴露了疼痛和忍耐。
她恍然抓过布巾,搭在萧挽风汗水渗出的额头。
青筋未褪的男子的手,却反握住她的手腕。
从谢明裳主动接替胡太医时,萧挽风便默不作声地观察她熟谙的动作。他想知道一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