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细细地详说,萧挽风端坐上首位,无事人般地听。
黄内监如何得罪的冯喜?
当然是因为他在河间王府受了惊吓,大喊出的那两句要命言语,传进了冯喜耳朵里。冯喜再容不下他。
【冯喜老贼,你害我!】
【许多宫里阴私事,冯喜老贼以为我不知情,其实我知晓啊】
无论他知晓的所谓阴私事到底是哪些。总之,被割去舌头又打断手的黄内监,是再也开不了口了。
“黄公公废了,冯喜公公却也没落下个好。大家私下里都道,冯喜公公这回聪明太过头了。”逢春嘴里感慨着,脸上却笑得开怀,喜悦遮掩不住。
“宫里往常都说,冯喜公公的意思,就是圣上的意思。如今看来不确实。冯喜公公揣摩出的意思,哪怕就是圣上心里的意思——圣上不见得高兴呐。”
奉德帝为何突然忍不了冯喜了?
黄内监人不够聪明,奉德帝表面嫌弃,心里却满意他的这份不聪明。
冯喜揣摩人心的本事一流,时常揣测天子之意行事。奉德帝忍不下的,就是冯喜的这份过于聪明。
逢春还在请示:“殿下有什么吩咐奴婢做的。如今宫里乱的很,可以趁乱浑水摸鱼。”
萧挽风盯了他片刻:“不急着踩冯喜。他还没死透。”
“砸重金,走门路,顶上黄有台的位子。你敢不敢坐?”
黄内监的殿上回事职位,可是宫里炙手可热的好肥缺。逢春喜形于色,噗通跪倒,大礼叩拜。
“奴婢愿赴汤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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