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在关外势大,来去如风。谨小慎微的做派,只可能是人数不多的小部落。
萧挽风开始东一只西一只地插小旗,每处小旗都是谢明裳母亲的族人经常路过补给的绿洲。
谢明裳瞠目瞧着沙盘上越来越多的小黑旗。
戈壁贫瘠,能有几处绿洲?族人的老底几乎都被掀翻了。
插到第六只小旗时,谢明裳愤然抓笔疾书:【狡猾的关内人】
不等她写完“人”字,萧挽风直接把笔管从她手里抽走,最新一行字迹墨迹全涂黑,更正:
“你也是关内人,明裳。京城长住五年,可还记得?”
谢明裳坐在沙盘边,这回抓着字纸,想了很久。
想一会儿,浓长的眼睫忽闪几次,若有所思地瞄一眼身侧的男人。萧挽风只当看不见。
谢明裳对着沙盘,伸手把黑色小旗全数拔出,扔去旁边。
这回只写两个字。
白纸摊开,墨迹淋漓的两个黑字杵去萧挽风面前:
【狡猾!】
萧挽风伸手把纸张面朝下按进沙盘里。他不认。
谢明裳把字纸往上翻,明晃晃杵进他眼里。
两人在沙盘里不出声地拉扯字纸,细沙飞溅。旁边静观的严陆卿猝不及防,被溅了满肩满袖的沙,尴尬地拍拍肩头衣袖。
“殿下,娘子,臣属还在这里……有军情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