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气活现的马儿,马蹄飞溅起碎雪。
这世上马儿的轮廓大抵类似,勾勒到上半身时,她的手便停住,开始仔细勾勒马蹄,蘸墨细细涂抹。
萧挽风随身佩戴的精铁扳指,是以得意的马蹄铁制成。
得意的马蹄铁,又怎会被萧挽风带走的呢?
留在雪山上的那匹得意,她有点模模糊糊的印象了。
得意的大眼睛灰蒙蒙的,仿佛蒙上雾气,在她面前吐出最后一口气。
那似乎是冬天最冷的时候,呵出的白气瞬间成雾。
她抚摸着得意还温热的身体,滚热的泪滚出眼眶,不等落下雪地,便冻在脸颊上。
当时陪伴身侧的,除了不断哀鸣着的另一匹白马,还有谁?
细碎脚步声响起。鹿鸣送一盏蜜水进小凉亭,探过来打量:“这马儿画的真好,活灵活现的。嘴里嚼什么呢?干草?”
谢明裳从回忆里惊醒过来,笑着摇摇头。
哪是干草?这马儿调皮,最喜欢追着人叼头发。屡教不改。
这些日子,她坐着写画太多、动得太少。是时候动一动了。
谢明裳抛下纸笔,出门向马场方向走。
她想念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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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前夕的京城,接连几天晴好天气,正符合秋高气爽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