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将军心里嘀咕,“此事已经知会过宫里了”,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谁不会说?
正经犒军的上百车兵部物资,就因为未能从宫里得到准信,至今还堆在东门城下未放行;
这边出城祈福的微末小事,倒先得了宫里的准信放行?这些贵人的话,惯会唬人呐。
钟将军堆笑上前:“非常时刻,京城戒严,各门严禁出入。京城内也有几处极出名的道观佛寺可
供上香。还请大长公主殿下莫要为难小人——”
大长公主眉梢挑起,视线这才转过来,笑了声:“当真清闲日久,没人把本宫当回事了。这位将军,哪是本宫为难你?分明是你为难本宫啊。”
钟将军还在连声道“不敢”,大长公主懒得再理他,径自点出四个人名。
四名精悍护卫下马,二话不说,抓起马鞭围住钟将军,劈头盖脸一顿鞭子。
钟将军说起来也是堂堂从四品中郎将,被抽得满地乱滚。
常青松目瞪口呆瞧着,不敢上前拦。
“你们这些杀才。发下来的谕令分明是,‘非急要事禁出入’。到你们嘴里,怎么就成‘有事无事都严禁出入’了?”
大长公主隔一道马车帘子道:“本宫身为皇亲,哪会故意违令?赶在中秋,去城外名刹白塔寺上香,为国运祈福,为天子祈福。早晨专程入宫,知会过圣上了。——圣上手谕在此。”
车里扔出一本绢书。
不等手谕落地,常青松赶紧抓在手里,细细查实无误,钟将军鼻青脸肿地开城门。
大长公主的鎏金宝盖香车率先出城门。护卫、随邑,侍女,众多车驾马匹跟随前后。
更多的黑篷大车跟随在仪仗车后。
常青松震惊问询:“大长公主殿下的车队,怎会如此之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