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裳扫过末尾的朱红印章,合拢敕令,原样塞回竹筒里,随身携带。
“就是这封调令,拿到手了。首尾打扫干净,我们走。”
射出去的几支羽箭被全数取回,包括射中传令信使的那支箭,也被血淋淋地拔出。免得被人追查军械来源。
谢明裳擦拭干净箭头,把羽箭又放回箭筒,挂去马鞍边。
她一箭射中传令信使后背,避开了后心致命处,人落马昏迷没死。运气好的话,能留下一条命。
谢明裳牵着得意绕过茂密松林,边往山下走边想。
在关内追上信使队伍,伪装山匪劫道,劫走调兵令。镇守凉州大营的爹爹压根没有收到调兵令,自然不会回京。
以最小的损失,避免最坏的结果,这是设想里最好的局面了。
她叮嘱:“活着的马儿我们牵走。空车和尸体推山下去。”
“传令信使丢了朝廷调令,这是掉脑袋的大罪。他和剩下几个官兵侥幸能活,也肯定不敢回京复命。必定会找个地方隐姓埋名躲一辈子,别管他们了。”
“至于马车里的监军……”她还没想好如何处置监军。
内廷出身的太监,除了宫廷无处可去。把人放走倒是个大祸患……
下方的山道传来砰砰的闷响声。
亲兵们按她的叮嘱清理痕迹,马车和尸体都被推下山崖。
山道上空荡荡的,只剩几摊血迹。亲兵们正在四处撒沙土,掩埋血迹和打斗痕迹。
谢明裳起先没留意,瞥了一眼便收回,牵着得意往山坡下走几步。
脚步忽地一个急停。
她吃惊地几步转回山崖边,瞠目望向空荡荡的山道。
没有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