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吟定睛一看,发现夏时态写的是非常经典的:一帆风顺新春到。
前年夏时态写的也是这一对,似乎他匮乏的词汇量已经到极限了,只能炒冷饭。
而写完的夏时态表面看似沉静,实际上心里正在哀嚎:我的天啊,明明刚才看了一对好春联的,怎么一紧张就写回去了?这必不能让她们知道。
于是他看似冷静的写完了下联:万事如意福临门。
再写上横批:吉星高照。
夏吟和苏柳连忙捧场的将对联挂起来晾干,一个继续铺红纸,一个继续磨墨,夏时态一口气又写了几张福字,长明才姗姗来迟。
一进门,长明脱下外套和围巾:“哎呀,还是空调房里舒服——哎呦,有个新面孔。”
苏柳自我介绍了一番,长明乐呵呵的点头,揪掉腰上挂着的白玉,递给她:“小姑娘长得真俊,来,这是我的见面礼,平时我那儿徒儿麻烦你了。”
“会长平时很省心。”苏柳说。
长明笑眯眯的点头,转头就闻到一股墨香:“哎呦哎呦,我的天夏……时态,你竟然把这块墨拿出来用了,那我可要多写点字,最好再画个水墨画。”
夏吟发誓,长明中间可疑的停顿绝对是想喊老头。
夏时态无语的让开位置,看长明饿虎扑食一般冲过来:“去去去,画什么水墨画,你自己的墨还不够你画的?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写。”
长明颇觉无趣的沾着墨汁,用标准的楷书写完一对春联和几张福字,左看右看:“你们窗花还没剪吗?烟花买了吗?”
管家神出鬼没的现身,回答道:“窗花已将剪好了,烟花和鞭炮都已经就位了,到点就可以点燃发射。”
“走,我们把春联贴上!”夏时态迈着大步将自己的春联贴在大门外,他每年都坚称自己贴是仪式感,所以没有让佣人做过。
夏时态踩在凳子上,夏吟喊着:“左边一点!你是不是左右不分!你那是右!”
长明慢悠悠的拿着福字走到每扇门的前面,他和苏柳一个贴胶带,一个按住福字,比贴春联的两个人不知道要快多少。
夏吟还在和夏时态理论左右,苏柳已经将窗户都贴上窗花了,剪裁精致的窗花看起来十分喜庆。
“差点忘了,还有这个。”长明从沙发底下拖出来两个扁扁的红灯笼:“得把这个撑起来,把灯泡按进去,就是一个合格的灯笼了。”
灯笼安装起来还算简单,等他们安装好时,夏吟两人终于贴到了第二对春联,这对春联贴在小门上,苏柳和长明拎着两个大红灯笼挂到大门外,再按下开关,灯笼就红彤彤的亮起来了。
从大门口放眼望去,不少人家都挂上了红灯笼,长明说:“这是阖家团圆的象征,我们都信这个,每年都挂,过了一段时间再撤下来。”
“我说怎么每年灯笼上都那么多灰,我还以为是沙发下放的。”小门口的夏吟无语的喊着,随后更心累的说:“哎呦老爸,你要不让我来贴吧,再这样下去我们一个人都吃不上饭。”
最后在夏时态多次的努力下,所有人都吃上了香喷喷的年夜饭,只有夏吟盯着紫甘蓝配菜,默默地将这个可恶的东西拨到一边。
苏柳十分合时宜的跟着吃了顿饭。
于是这一顿宾主尽欢的年夜饭,只有夏吟受伤的世界产生了。
吃过饭所有人带着满脑子的肥皂剧剧情,点燃了顶层平台上的烟花。
几乎是同时,千家万户点燃了今日的烟火,绚烂多彩的烟花飞向天空,迸发出无限的美丽和浪漫,以及众生心中最纯粹的愿望。
夏吟站在高台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这样的夜空,在某一刻忽然回头看着苏柳露出微笑:“你看,这些就是我想要守护的世界。”
最灿烂、最精彩的一朵在她背后忽然炸开,火红的颜色带着光影落在夏吟的脸上,就像以往每一次相处的瞬间。
苏柳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才克制住抬手抓住面前人的冲动,最终她垂眸,轻轻应了一声:“嗯。”
其实每一年夏吟都比以前的自己更加清楚自己身上所承载的是什么,那其实不仅仅是一个协会的事情,而是一个天师界、一个苍生、一个时代所需要承担的。
长明在某一天,忽然拿着碎裂的骨架走到夏时态面前的时候,命运的齿轮就已经在悄悄地转动了,那一刻夏时态看向夏吟的眼神,深藏了太多沉重的情绪。
忽然,夏吟感受到天台的风小了,一层无形的灵力墙出现在她身前,替她挡走了远处吹来的寒风。
低下头,看到苏柳站在她下方目不准将的盯着她,绽放的烟花落在她深邃的紫眸中,像细碎的星子落入了无边的银河,银河里倒映着夏吟的影子。
夏吟忽然笑了,调侃她:“你怎么不看烟花光看我?我比这个还好看吗?”
苏柳喉咙动了动,视线倏然收了回来。
就在夏吟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苏柳缓慢而郑重的声音顺着风传来:“好看。”
夏吟看着远处的夜空,怔在原地。
她忽然跳下高台,走到苏柳身边,轻声说:“你不看着我说吗?”
苏柳看着她,语气坚定果断:“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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