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前简单梳洗过后,她起身去前厅用膳。陆寂今日难得有空,一整日都待在屋里陪她下棋。
说是陪她,其实是相反。
姜予微自诩棋艺不错,可每当她觉得自己快要赢下这盘时,陆寂忽然会在她意想不到的地方落下椅子,瞬间扭转局势,然后杀她个片甲不留。
一连输掉十五局,她气馁的扔掉手中的黑子,闷声道:“不玩了,每次都是我输,没意思。”
陆寂哑然失笑,“是你说要下棋,怎么输了还恼起来了?”
“爷哪里是在下棋?分明是故意在戏弄我。明明每次都可以将我一网打尽,可在关键时刻你偏又放我一马,等到我以为自己快要赢时又当头一棒。”
陆寂见她桃腮带怒,薄面含嗔,颇为受用。起身走到她前面,将她拉起坐在自己怀里,温声道:“善弈者谋局,不善弈者谋子。你一心想压我一头,如何能赢?”
说罢,他指了指棋盘中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道:“你瞧,黑子若是下在这里当如何?”
姜予微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原本死气沉沉的黑子立即又活了。而且只需要再堵住附近的白子,那这局必定是黑子获胜。
棋局之妙,变化莫测。她惊叹不已,“爷智谋无双,这手妙棋当真了得。”
温香软玉在坏,陆寂陡然想起那日在锦市上,她回眸看向自己的那一幕。张扬明媚,潋滟生辉,璀璨的眸子仿佛将所有的星光都盛在其中。
顿时喉头攒动,揽住她纤腰的手也缓缓收紧。
天气日渐炎热,杏容怕她受伤后体虚,所以特意寻了件厚实些的春衣让她换上。
又正值午后,姜予微额头上早就浸出了细汗。被他抱在怀里,后背像是贴在了滚烫的火炉上,只想尽量离他远些。
“姜予微。”
陆寂将她拉回,哑然唤了句。
她听到声音下意识的回头看去,两人的目光顿时撞在了一起。
四目相交之际,她明显看到陆寂的眼神与往日不同。炙热的,危险的,仿佛要把她剥皮拆骨吞入腹中般。
姜予微咯噔了一下,佯装羞涩的垂眸,“爷,外头还有人呐。”
“知道你我在房内,哪个不长眼的敢进来打扰?”
他牵起姜予微的手放在唇边流连,哑声道:“予微,那日我在锦市上帮了你,你还未曾报答我呐。”
姜予微强忍住想将手抽回的冲动,娇声道:“爷想要什么报答?”
陆寂闻言顿了顿,见她眉眼含春水,竟是不躲也不避,眸色顿时便深。
姜予微心如擂鼓,胸中忐忑不安,到底之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实在无甚把握。
然而就在这时,她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棋盘上的黑白两子尽数滚落在地,黑与白交融在了一起。
姜予微躺在罗汉榻上,感受道他灼热粗重的呼吸喷洒在耳后,紧接着绵密的吻便落了下来。
她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只面前能看清旁边架子上的青釉博山炉。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片刻,又或者是渡过了三个春秋。她感觉到身上之人的不安分,忙按住了那只作怪的手,喘着粗气道:“爷,你答应过我的,回京之前不会同我圆房。”
最后两字由她说来,格外的耻辱。
陆寂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声音沉闷,让人听不出喜怒,“嗯。”
姜予微忙解释道:“爷,我自知出身卑微配不上宣宁侯府,能得爷看中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可我不想被人瞧不起,亦不想让人以为我追随爷是贪图荣华,所以还望爷垂怜。”
“慌什么?”
陆寂贴在她耳边轻笑,灼热的鼻息尽数洒在耳旁颈后的嫩肉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我既答应了你,自不会反悔。”
说罢便加重的力道,在她雪白的颈上留下点点红梅。
姜予微呼吸急促而压抑,屈辱不已,只得别过头去企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然而陆寂却忽然遮住了她的双眼,看不见东西,耳后的触觉越发清晰起来。她不受控制的轻颤,在绵密不透风的网下软成一摊春水。
好在陆寂并没有做得太过,半晌后便放开了她。
姜予微红着脸一把推开伏在身上的人,头也不回的跑了,身后传来那人“哧哧”的闷笑声。
她暗骂了句,急忙回到自己房间把所有人遣了出去。
等房门关上后,她冲到黄花梨六足高面盆架前,用水一遍遍冲洗上面的气息,直到那股清幽的檀香味淡到闻不出来后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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