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睡着的一次,他梦到了卜绘。
赫音担忧地提醒他不能再吃这么多的药物,药被停了,熟悉的病痛又让他难以入睡。
辛弛向来是个想要什么就得现在得到的人。
所以他遵从直觉毫不犹豫地赶到这里。
饶是卜绘已经习惯他阴晴不定的样子,还是吃了一惊:“你要在这里过夜?你不走了吗?”
“嗯,不走了。”
他开了个玩笑,收获卜绘震惊的表情,这才满意地在她硬窄的床另一侧躺下。
“骗你的。真没良心。”
休息室的床是一张单人床,很窄很硬,辛弛高大的身体躺下后几乎占据了床的一大半位置,卜绘只能紧紧贴着墙蜷缩成一小条。
难道就要这样过夜了吗?
她恐怕一晚上都得睡不着了。
残存的善心又摇摆不定,让她很想小发雷霆。她脑海组织着措辞,试图劝说辛弛睡在地上,或者她睡在地上也不是……
耳畔传来低低的忍耐叹气。
他闭着眼睛,臂膀忽然钻过卜绘的腰间,将她捞到自己的怀中。
一阵天旋地转,卜绘的后背从冰冷坚硬的墙壁换成了辛弛燥热的胸膛——她竟然被抱到他的身上,像多叠了一层三明治一样压着他。
卜绘翻身想从他身上滑下来:“我去睡地上。”
“你是想被军队遣送回去吗?体质这么差,还敢贴着墙睡。”面对她的反抗,辛弛无动于衷,手臂像烙铁一样禁锢着她,害得卜绘翻了个身就被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