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面色难看地哆嗦了一下, 敢怒不敢言地挤出笑容。
“哈哈哈都是小事, 就不麻烦您二位了……”
“工作重要，哪能影响呢？”
“就是就是！”
“我先回家了，天色不早, 想必辛……先生, 也累了吧……”
不待辛弛笑意冰凉地点名邀请, 他们慌忙摆手, 一个个穿着礼服不用侍者搀扶跑得比谁都快，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就连搭讪的军校生也知难而退, 露出勉强的微笑，灰溜溜地走人了。
人群一散，她被拢入冷涩气息的怀抱。
辛弛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这么晚, 玩得开心吗？”
就知道他还在吃醋！
卜绘眨巴着眼睛解释道：“他在卓欢焰手下做事，我才多说了几句。跟他本人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
辛弛的薄唇紧抿，沉默地吻了吻她的头发。她的头发黝黑，发根硬挺，几根倔强的发梢支棱着迎风摇摆，像极了卜绘嘴硬又倔强的模样。
他承认他刚才那一刻有些慌了。
他们看起来年纪正好，又青春洋溢。而他在卜绘这个年纪，早已浑身淋血在泥潭里挣扎，看惯了肮脏泥泞的黑暗面。
卜绘以前受过太多苦，她值得拥有更多美好的东西。
譬如阳光，鲜花，和更多正常的朋友社交。
不像他的存在，只让她看尽了这个世界最糟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