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 她好不容易答应他。
现在,不能逼太紧, 也不能盯太紧。
陆京择控制着方向盘,也控制着车开向附近的办公楼, 而不是另一条通往医院的路。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的视线落到了手背上的狰狞伤口。
他比谁都清楚, 装糊涂永远比疑心好。
车行驶到办公区下,不过十分钟。
陆京择下车,下属早已等待好, 接过他手中的文件, 跟在他身旁汇报着接下来的行程。他目不斜视地听着,一路上楼,到了办公室。他脱下外套扔到衣挂上,坐下听着。
“目前……老城区建设已……前期已……大部分了, 其中包括圭桐区的建设……视察……”
秘书的汇报应该是很流畅的,可不知道为何,落到陆京择耳朵里,总有些断断续续。他的视线扫向桌前的银色天秤,天秤左端的砝码比右端多,因而朝左垂坠着。
陆京择抬手,拿起一颗银色砝码, 很轻地放在右边。下一刻,那几乎已成定局的天秤却轻微摇晃起来,但也就片刻,左端便又稳稳落下。
即便结果没变,可这样的摇晃,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的黑眸沉了几分。
江远丞到底有什么值得留恋呢?
以往,她被那未知的世界诱惑,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现在呢?这些年里,难道还不够让她清醒?还是说,正因为江远丞躺在病床上,于是,那些不堪全都成了美好回忆?
江远丞,你绝不可能再有机会将她的心带走。
无论是昏着的,活着的,还是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