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知道了。”于是,孙平梅用扫帚,扫掉后院的鸡屎和脏污,二人把后院也铺满了糙米穗子。
但凡昨晚参与抢收的。
几乎家家都是这副凄惨模样。
此时,村口树下,许多没参与抢收的妇人都坐在这里摇扇子,说闲话。
悠闲自在。
临近秋收,地里的庄稼没多少活计了,除了早上忙完,晚上再浇一趟水就行,两个人就能干完。
所以不是壮劳力的妇人,就闲得慌。
她们睡完午觉,一直聊到傍晚才回家做饭。
在她们的嘴里,提前秋收的人家,都被骂成蠢猪了。
仿佛只有她们才是最清醒,最聪明的。
一觉睡到天亮。
起床时,家里的孩子包括江福宝都起来了。
孙平梅在灶上热了一锅饭菜,等着他们起来吃。
江二勇还不忘去池塘挑了几桶山泉水,把家中的两个水缸都填满了。
江家人起来,吃完早饭,简单冲了下澡。
水不够,泡不了澡,因此每人就一盆子的水洗用。
“大和,四银,你们带着江猛江程去山里砍下木头,在空房和杂房里搭好木架,再捡些木块来,把家里的家具全部垫高,另外,在后院和前院的角落挖个洞,在外头引一条渠沟,这样下了大雨,家里就不至于被淹了。”
懂的最多的江守家,吩咐着儿子们。
话音落下,正在吃饭的江猛江程,连忙把碗中最后一口饭划到嘴里。
碗不用他们洗。
两人起身跟着江家兄弟出门了。
山里,砍树的人特别多。
他们都是昨天听了江守家的话,准备今天搭建架子。
还有不少妇人跑出村子,回娘家散播要下雨的消息。
至于听不听的全凭他们自己。
城外十个村子,起码有五个村子都位于山旁边,若是下暴雨,一旦发生山洪,五个村子就要被淹了。
剩下的五个村子,离山远,要么位置好淹不到他们,要么村子外有河,地势又偏高,洪水路过会涌入河中,不至于淹没村子。
江家村属于最惨的那种。
村子就建在山脚下,且村尾的山,是四面八方最高的一座。
“你们瞧瞧,竟然真跑去砍树搭架子了,一群脑子有泡的人,有这功夫不如把家里地扫扫,等交粮税的时候,我看他们怎么哭。”
“就是,人家族长家在镇上有铺子,赚了那么多钱,还买了两个下人,家里日日吃肉吃精米,咱们能跟他家比吗?这点糙米恐怕人家半个月就赚回来了,我可赌不起。”
“行了,快下地干活吧,马上就要秋收了,我只盼着今年亩产高一点,别太低了。”
“......”
说闲话的几个村民,去到田间。
而此时的江家,因为铺子一天没开门,起码要少赚十两银子,张金兰的心都在流血,赶在辰时初,他们才去往镇上。
而江四银跟江守家和江同金留在家中,负责搭架子,晒穗子。
牛车出了村子。
一路上,遇到不少去挑水的村民。
张金兰一个都没搭理。
因为能去挑水的,都是没有提前秋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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