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福宝皱起了眉。
看来这妇人的糖尿病已经很严重了。
她没了兴趣,加上冷风跟刀子一般刮过她的脖颈。
江福宝与潘二丫回去了。
还不忘把门关上。
生怕这股臭味传进来。
糖尿病足可不是一般的臭,甚至沤了一月的粪坑连这臭味一半都赶不上。
隔壁医馆里,正在给范玉红诊脉的胡大夫干呕了两声,他眼泪水都呕出来了。
根本没法诊脉。
离远了些,才好受许多。
缓好后,他从柜子里拿出来一块绑伤口的麻布系在口鼻外。
再次过来诊脉。
“老大夫,我媳妇怎么样了?这段时日天说冷就冷,突然有一天我媳妇的脚就开始红肿,她以为脚是冻着了,加上脚疼,就一直在床上躺着。
结果不到一月,脚就成这样了,我又刚好在临县忙,根本顾不上她,这才来的晚了些,我媳妇的脚,还能治吗?”
盛有为的脸上也系着帕子。
这股恶臭,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闻不了。
脚都要废了,盛有为也不在乎老大夫看他媳妇脚了。
“老夫治不了,你另找他人吧。”胡大夫放下手。
摇了摇头。
看脉象,眼前的妇人,活不到来年开春。
不过这话他没说。
既然治不了,就别得罪人了。
“治不了?我就是冻伤,怎么就治不了,你给我开些冻伤药。”范玉红又瘦了许多。
她脸色蜡黄。
已经成了皮包骨。
由于激动,她脖子上的青筋格外的明显。
双眼也突了出来,高耸的颧骨把她衬托的十分刻薄。
“老夫医术不精,你们去别处吧。”胡大夫没生气。
他摆了摆手,直接赶人。
脸上的麻布,始终没摘下来。
因为右脚毫无知觉,范玉红根本走不了,盛有为只能再次把她背出去,放到外头的板车上推到别家医馆。
路过江福宝的医馆时,他扭过头看了一眼。
见大门紧闭,便没有进去。
“臭死了,赶紧出去,治不了治不了。”
“真是怪病,不像是冻伤,没法治,你们去找旁人吧。”
“你夫人有消渴症,虽说吃了药,却没见好,倒是这脚伤的奇怪,我治不了,你们出去吧。”
“她已经油尽灯枯了,你赶紧回家准备后事吧,最迟不过三月,最快说不定挺不到除夕,趁早准备好吧。”
“......”
每一家医馆都没法治。
甚至还有较为年轻的郎中直接开口,说范玉红没多少日头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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