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她这个天真的性子,只怕被人吃干抹净还要回一个笑容,夸人家心好。
“原来是这样,我大概懂了,只是,福宝,我怕我一个人弄不来,要不还是算了,我就在外头施施粥罢了。”江欢愉打起了退堂鼓。
听着就很复杂的事,她真的能弄好吗。
万一亏光了钱,还没帮助多少人,那她都没脸活了。
“你一个人奶奶确实不放心,同土,同祥,你们俩在兄弟几个中,性子是最跳脱的,又不爱读书,你们两就跟欢愉去弄这个什么百姓堂吧,奶奶刚好有一处铺子还没租出去,也挺大的,有足足两层,还有个大院子,再另外给你们兄妹三人一千两。
让奶奶瞧瞧你们能不能办成这事,你们岁数不小了,也该长大了,总不能一辈子这么下去,虽然家里能养得起你们,但是奶奶还是希望你们能依靠自己,做些什么,也算不白来这人间一世,当然,亏了也没关系,奶奶不怪你们,大不了你们三个回来,奶奶养你们。”
张金兰拍了板,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江欢愉都有些回不过神,她刚刚不是在听二伯说故事吗?
怎么突然就要大干一番了?
愣是半天反应不过来。
“噼里啪啦——”
“哟,这么快就子时啦,快去放鞭炮。”鞭炮声从四处响起。
张金兰才发现时间过得这么快,她对着儿子们吩咐着。
吵闹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一家子像往年那样,吃完鸡汤面就回屋睡觉了。
这晚,有人幸福,阖家团圆。
有人惊恐,血流成河。
由于孟知理跟孟不咎是坐马车去的,不如官差骑马来得快,以至于后半夜才来到汝陵府的府衙。
来不及休息,父子俩就带着官差去了刘员外家。
一进大门,浓郁的血腥味直往两人的鼻子里钻。
孟不咎被这恶心的味道,差点弄吐了。
他哪里见识过这些,一时间眉头紧蹙,脸色极为难看。
这些尸首全部躺在院子的地上,分离的头颅也早在三个小乞丐和邻居的指认下,与身体对应,放在一起。
脸还好认,双臂就认不出来了。
只能堆在一旁。
一堆断肢像小山一样,看着诡异又恐怖。
孟知理的脸色也难看至极。
“看守城门的人呢,叫过来。”他拿起帕子捂住口鼻。
实在闻不得这血腥味,好似身处过年时的猪肉铺,里面的猪都是现杀的,一股子味道,只要在里头站上一会功夫,那味道洗都洗不掉。
“还有那三个小乞丐呢,在哪?”孟知理继续说道,帕子隔着嘴巴,他的声音都低沉了许多。
“已经睡下了,大人,要现在去把他们喊起来吗?”官差问。
三个小乞丐就在府衙里暂时看管着。
“不必,让他们睡会吧,一早再喊,不咎,你怎么看?”孟知理带儿子来,纯粹是锻炼他。
官途不是好走的,他总不能一辈子就当个小知县,而灭门的惨案,更是少之又少,何尝不是一个锻炼机会呢。
“爹,先去看看能不能寻到什么物证吧,儿子想在这转转,把灯笼给我。”孟不咎对拿着灯笼的官差伸出了手。
然后他便提着灯笼在刘员外家里逛荡起来。
任何细节他都不放过。
包括这一家五十二口死去的地方。
血迹到处都是,根本分不清是人血还是牲畜血。
后院有两只鸡都被拧断了脖子,当真是一个活物不留,手段如此残忍,要么就跟刘员外家有深仇大恨,要么就是为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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