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啊,我的福宝啊,阿奶想死你了。”他的话,张金兰根本没往耳朵里去。
只见她光着脚跑到孙女面前,一把搂住她。
眼泪水很快染湿了江福宝的肩膀,江福宝也是,哭的鼻尖都红了。
“呜呜阿奶,我也想你,我以后再也不出门这么久了,阿奶,你,你快穿上鞋子吧,要是受凉就不好了。”江福宝吸着鼻子说。
“福宝啊,怎的瘦了这么多,你受苦了,待会多吃点饭菜,可得把肉补回来,可怜见的,瞧瞧,脸上都没肉了。”孙平梅心疼的紧。
“来,把鞋子穿上,福宝啊,在外没遇到什么危险吧?先前不是给家里写信,说七月初就回来吗,遇到洪水你就没了信,爷爷都急坏了,你阿奶那是夜夜睡不好啊,都想去寻你了,她这老胳膊老腿,能去哪啊?”江守家调侃起老伴来。
“对不起爷爷,阿奶,我绕了路,所以回来的迟了些,想着马上就要到家了,就没写信,让你们担心了。”江福宝用袖口擦拭着眼泪,道着歉。
“好了,快进来坐着吧,来人,去二进院三进院把老二家老四家喊来。”江守家又道。
一行人进了堂屋,原本灭了三盏烛灯的堂屋,再次亮堂起来,丫鬟还多点了两盏。
江四银张燕子来后,江福宝又抱着哭了一场。
直到饭上来了,一大家子才其乐融融的听江福宝边吃饭边说路上的趣闻。
子时,江福宝才沐浴完睡觉。
这么久才回来,她都有点不习惯自己的床了,得亏太过疲倦,不然肯定失眠,睡到第二天辰时末她才起来。
吃完早饭,她直接去了董家。
连着五天过去,孟不咎都没醒,江福宝也一天比一天急。
按照这个方子,最多三天他就吐出心头血了,竟然毫无反应。
江福宝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医术。
“福宝,怎么样了?”见干女儿拔掉金针,守在屋里的董卿鸢问。
江福宝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嘴巴微微张开,却吐不出一个字。
本想胡编几句话安慰干娘,可声音没发出来呢,手就被人拉住了。
“福宝,不,不要走——”孟不咎的眼睛露出一条缝,要不是董卿鸢照顾的好,只怕他都睁不开,眼睛早被眼屎糊上了。
太久没说话,声音沙哑无比,像上了锈的铁链在晃动。
江福宝担心的眼神瞬间被惊喜替代,董卿鸢也激动的捂住嘴哭。
“不咎哥哥,你终于醒了,你......”话说一半。
孟不咎“噗呲”一声,吐出一口鲜红的血。
董卿鸢吓坏了,江福宝却满脸高兴。
“儿啊,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吐血了。”董卿鸢连忙蹲在床边,看了看地上的血,又看了看虚弱的儿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干娘,没事,这血吐出来才好呢,说明不咎哥哥已经脱离危险了,别怕。”江福宝赶紧安慰她。
董卿鸢这才松了口气,可看到这一摊血,她还是头晕的很。
“不咎哥哥,你哪里难受?跟我说。”江福宝本想把手从孟不咎的掌心抽出来,可纹丝不动,孟不咎甚至抓的更紧了。
“福宝,不要走。”鲜血粘在他苍白的嘴唇上,像涂了口脂,孟不咎继续重复着刚才的话。
“不咎哥哥,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江福宝左手握住孟不咎的手,右手被他牢牢抓在掌心。
恰好,孟知理终于得空能休息两天了,他连夜赶回连山镇,一进来就看到这副场景。
董玮和荣婆婆在他身后。
几双眼睛都投向床边。
“福宝,我怎么又梦到你了,你怎么还不回来,我,我好想你,你给的铃铛,我日日戴着呢,可是,它太小了,我总是听不到它的声音,怎么办?”
孟不咎还以为他又做梦了,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他小声说道。
“没事,等不咎哥哥好起来,我送你一个大铃铛,就挂在你床上,让你日日都听到,好不好?”江福宝哄着他。
“你骗人,你都不回来,怎么送我。”孟不咎难得露出委屈的神色,像个可怜的狗狗。
屋内的几双眼睛互相看了一眼,孟知理对董卿鸢招了招手,后者赶紧从床边起来,走到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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