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他又在拈酸吃醋

国师他又在拈酸吃醋 第1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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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楹玉,再帮我倒一杯茶吧。”

翌日晴日高照,暖洋洋的春光洒在身上很是熨帖,林蕴霏走下马车时,深感惬意地微眯眼眸。
或许也是因为她本身心情愉悦,才会觉得眼前光景格外美好。
“殿下,您说今日之事会顺利吗?王府尹他可还会向着孙益平说话?”踏进承天府前,绿颖还是有些忧心。
她从前在孙家的阴影下过活,因而对孙家猝然的吹灯拔蜡没有什么实感,觉得自己仍是孙家随手便能拿捏的蝼蚁。
“吴延庆与孙进才因为贪墨受贿一事被皇上关入诏狱,饶是这位新府尹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此关头明知故犯,”林蕴霏弯起唇瓣,“更何况孙家眼下声名狼藉,孙益平今日现身公堂多半会遭到百姓唾弃,新府尹断不会犯傻沾得一身泥。”
两人正说着,经过三两位百姓身边,听得其中一人道:“那孙进是个贪贿无艺的佞臣,他教出来的儿子又能好到哪儿去?要我讲,府尹大人就犯不着审今日的案子……”
说到激昂处,那人将手一摊:“白费功夫呐!”
“是啊,我可也听说了,孙益平绝不是第一次干/强抢民女这种腌/臜事了,”另一人煞有介事地放轻嗓音,“半个月前,他差些弄出一条人命来!”
“竟还有此事!你是从何处知晓这个消息的,快与我好好说说。”
林蕴霏眸中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暗芒:孙益平曾闹出命案一事是她昨夜派人传出去的,此事在半月前尚有人知晓点风声,后来被孙府暗地压了下去,加之皇城内日日皆有新事,百姓们的谈资日日皆不同,便愈发没了声息。
“你瞧,他们都已将孙益平视为罪人,”敛起情绪,她对绿颖道,“再说了,这不是还有我吗?有本宫给你撑腰,你只管实话实说便好。”
“嗯。”得她这一番话,绿颖抬手轻轻拍了把脸,心中再无惧意。
事实确如林蕴霏预料得一样,有着吴延庆的教训在前,这位新府尹审案时问询细致,尽管吴延庆那次问话的始末皆被师爷详细记录在册,他还是亲自问了一遍绿颖孙益平强抢她的来龙去脉。
“孙益平,你也说一下那日的经过。”
孙益平的说辞与上一次未有差别,语气仍旧气急败坏,但林蕴霏一眼便瞧出此人伪装下的颓靡心虚,如今的他就好像是一只被拔去爪牙失了威风的丧家犬。
孙进下诏狱,孙家家产被清点,这都还不是最诛灭人心的。
孙家作为屹立百年的世家名门,最看重的便是声名二字,这也是此前孙进费尽心思替孙益平遮掩恶行的另一个缘由,同时还是孙益平趾高气扬、自命不凡的底气。
但孙进贪墨行贿的事传出后,眼下大街上谁都可以冲着孙府的门丢去烂菜叶与碎石,孙益平曾经引以为傲、张嘴闭嘴都要提及的侍郎父亲成了臭名昭著的阶下囚。
这般霄壤之别使得孙益平在短短一日内变得叫人认不出来。
男人面容浮肿好似被水沤涨的木头,然而眼眶凹陷下去将本就只有豆大的眼眸遮得难见神情。
目睹孙益平变成这副模样,林蕴霏原以为她会感到幸灾乐祸,结果没有,她平静地从他身上移开了眼,心想这不过是恶贯满盈之人该有的下场。
王鸧见两方各持己见,照例将干系人传唤上来,绿颖的爹娘将该说的话都说了,魏承与张媛却迟迟没有开口反驳。
“魏承,张媛,你们怎地不回话?”王鸧翻着公案上的纸,道,“你俩在上次的堂审中为孙益平作证他未有殴打杨越,且送上了五十两的彩礼,对吧?”
魏承与张媛先是朝着王鸧一拜,然后转向绿颖一家磕了个响。
孙益平斜眼瞧着二人堪称古怪的举止,最先反应过来这两人是要倒戈!
“你们两个蠢蛋,都给本公子想清楚了再说话,”孙益平恶声恶气喊道,“这里可是承天府,你们得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林蕴霏知晓他的弦外之音,大昭律法对干系人亦有明令要求,若是干系人在公堂之上提供不实证词,依照对听讼产生的不同程度的影响,将被处以十下至三十下不等的杖刑。
孙益平这句威胁使得视线中的魏承与张媛身形一僵,林蕴霏兴致缺缺地看着跪趴在地的两人,没太指望他们能够推翻之前说的谎话。
“启禀大人,草民魏承心中有愧。”
“启禀大人,民女张媛问心有愧。”
两人近乎是一齐开了口,令在场所有人投去震惊的目光。
林蕴霏放下了撑着下巴的手,眸中浮现正色。
第22章 “应予杖责,儆彼冥顽。”
“你们俩这是何意?”王鸧疑惑道。
两人未有抬起头,魏承的声音闷在齿缝间:“草民在三日前被孙益平找到,他用权势威胁草民为他作假证。草民怕惹祸上身,伤及家人,不得已答应了他的要求。”
“自那日在公堂上说出违心之言后,草民这几日深感万分有愧于杨绿颖一家,吃不下也睡不好,”魏承道,“此前的吴府尹与孙益平之父孙进暗中勾结,草民只怕是说了这些真话也无人会信,恰逢新府尹上任,草民这才决定将真相和盘托出。”
“希望府尹大人明察,杨绿颖一家实属无辜,孙益平才是那不可饶恕的恶人!”
“民妇也是受了孙益平的恐吓,才说出那些假话的,”张媛抬起满是涕泪的脸,冲着杨绿颖道,“绿颖,是婶对不住你,可孙益平那厮用小蔻威胁我,我别无选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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