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简简单单的背影,却令谢嘉玉呼吸一窒。
刹那间,天地间所有事物都倏然远去,只留下视野里那张纤薄的背。
谢嘉玉不由自主上前两步,扒住围墙上的栅栏,近乎贪婪地凝望着湖边的女人,犹如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炽热,对方竟在这时扭过了头。
……
四目相对,谢嘉玉下意识压了压眼。
心脏莫名鼓噪得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身体。
被看到了……
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害怕还是在激动,又或者两种情绪都有?
呼吸过于急促,甚至都开始不太通畅。有那么一瞬间,谢嘉玉怀疑病的是自己。
他有多久没见到她了?自从她出国以后,大概三年?又或者五年?数不清楚了。
他早已在寻找和等待中遗忘了时间。
找也找过了,等也等过了,你到底在怕什么?这是你的梦境,你可以做自己的主宰!
谢嘉玉这么对自己说,压下狂乱的心跳,睁大了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正缓缓迈步向自己走来的女人。
夏日清晨,空气里氤氲着没有散完的雾气,混杂着一点泥土翻新后的腥味,还有青草的味道,一切都显得无比的不真实。
而更不真实的,当属从雾中走出的女人。
她生来就拥有一张完美的面容,无论做什么表情,冷酷、哭泣、大笑……都会构建出另一种耐人寻味的美。
对有些人来说,美就是他们一生的追求。可对她而言,美只是最匮乏的形容。
谢嘉玉有时候会问自己,那么孜孜不倦渴求的根源究竟是一见钟情还是见色起意?
他回答不出,后面索性就不再去想。不管怎样,只要她是她。
就像此刻,她正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冷淡得像一株冰浇雪筑的花树。
在来的路上,谢嘉玉只是想先看看宿音而已。只是看一眼而已。
可当人真的出现在面前时,他发现一眼根本不够。
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像极了阴沟里的老鼠,窥伺的目光阴暗又可怖。
可分明,他是想用自己最为人称道的笑容面对她,想像在宿家时那样从容地说自己是来邀请她参加校友聚会的,然后再顺理成章地留下联系方式。
但是,但是……
谢嘉玉近乎呢喃:“终于找到你了……”
“你是?”
似曾相识的冷淡。
谢嘉玉嘴角咧得更开,只顾着放肆的、痴痴的笑。
他不回话,宿音便只当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路人,连眉头都没有蹙一下:“如果没有别的事,请你尽快离开。”
话落,转身就走。
倏然起风了。
轻风将她淡青色的裙摆吹成小朵浪花,乌黑的长发随之飘扬起来,如同一根根将要随风而去的风筝线。
谢嘉玉着魔似的盯着那些线,不受控制地伸手去捕捉,恨不能将整张脸都塞进那狭小的栅栏缝隙,拼了命的往里挤。
不过宿音显然走得更快,那缕墨发最终如同一尾鱼般游走了。
谢嘉玉的手只沾到一点发尾。痒痒的。
痒?!
谢嘉玉看着宿音的背影走远,二话不说就给了自己一耳光。
——嘶,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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