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松口。
而想要让她松口,绝非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打动,她也显然不相信承诺, 所以需要些实质性的东西。能够让她信任自己,且即使将来生变,她也能护住她自己与两个孩子的东西。
萧翎胥想了一晚上, 在天色初亮时分, 走去书房。
他取出一张白纸, 研墨后拿起笔,笔尖蘸了蘸墨汁。视线落在白纸上的刹那, 他深吸口气, 随后提笔落字。
他字中带着笔锋,有几分凌厉感。
最后在白纸末端,郑重写下自己的名字,右手大拇指在红印泥中按了按, 随后将沾着红印泥的手指印按在自己名字右下角位置, 最后翻出代表陵王身份的印章,印上红泥后扎扎实实印在指印边。
相同书信,一式两份, 分别给时清欢,还有萧翎胥远在北境的外祖父。
天光显亮时,萧翎胥让谢长柳将给外祖父的那封书信找人快马加鞭送去北境。
随后他来到时清欢家门前,抬手敲响那扇院门。
“叩叩叩——”敲门声在静谧的清晨格外清晰响起,传入已在厨房准备早饭的时清欢耳中。
她稍疑惑了下,却还是擦了擦手上水渍,大步走向院门。
门一开,抬眼就见到垂眸注视着她的萧翎胥。萧翎胥眼中布着些许红血丝,眼下一层浅黑,眼神疲倦,显然一晚未睡。
时清欢诧异:“你……”
她话还没说完,萧翎胥就将一封信递给时清欢。时清欢疑惑又讶异,但还是伸出手将那封信接住。
信封上并且写收信人,且没封口。
萧翎胥解释:“昨夜你说赌不起,担心将来我心意改变,你与念念、大虎在京城过得不好,这是我亲笔所写承诺书,若将来我真变心,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你可持这封信去找我外祖父和陛下,他们会为你做主。”
“此外,要是你选择离开,陵王府内一半财产,包括府内现银、银票,以及府外商铺、地产,皆归你。”
时清欢因震惊而瞪大双眼,眼里充满不可置信:“什么?!”
萧翎胥又道:“这封承诺书,我写了两份,一份给你,另一份交到我外祖父手中作为凭证。”
“我外祖父驻守北境五十余年,数次征战,护佑我大齐不受他国侵扰,想必你也听说过他。你不信我,可否信一信他老人家能为你做这个主?”
时清欢更为震惊。
萧翎胥的外祖父,亦是大齐皇帝陛下的外祖父,驻守北境的武老元帅,他一生为国,征战无数,深得民心。
他的德行,时清欢是听说过的,只是可惜,这般人物,她在京城时未曾亲眼见过。
言语间,萧翎胥又取出一块令牌放在时清欢手中:“这是陵王令,手持此令牌,犹如见我,陵王府上下皆听命于你,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别说是在京城,即使是在皇宫之内,也无人可欺负你。”
时清欢眼眸震颤,倒映着萧翎胥认真模样的眸子里闪烁着复杂情绪。她心绪刹那失衡,正在心中翻涌冲撞着。
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眼神错愕的注视着身前人。
萧翎胥亦看着她,眼神真挚:“如若你怀疑这两个东西的真实性,回京城后你可以求证。回京后,时机合适,我会带你去见陛下,而我外祖父除夕前会回京城过年,到时见着他们,你可询问,至于陵王令,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
时清欢心跳如鼓锤,惊愕诧异,又觉得像是在做梦。可左手承诺书,右手陵王印,她稍稍用力就能清晰感觉到它们真切存在自己的手心。
而眼前人,亦这般真实,并非梦境之象。
她抿了下唇,被惊到的心神稍微缓和,才终于开口:“你给我这些,就不怕我故意算计你?”
萧翎胥却说:“算计也无妨,我自愿的。”
时清欢心惊赫然,又觉慌乱:“你……你不必如此的!”
她伸手要将东西还给萧翎胥,却被提前预测到她反应的萧翎胥快速按住她双手,阻止了她将东西还回来的动作。
时清欢看着萧翎胥,眉心紧蹙。
原本欠萧翎胥的人情就很难还,这要是接下了这么贵重要紧的东西,那她岂不是这辈子都要还不清了?
不行!
绝对不行!!
时清欢使劲要将东西塞还回去,萧翎胥也用力按着她的手,不让她还。
见时清欢还是挣扎,萧翎胥索性将她手握住,把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他说:“清欢,现在你赌得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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