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俱乐部会员,所有人看向那张卡的表情,都不单纯。
收妥黑卡,梁惊水目光悠然,对上五米外的一双灰眸。
狄鹤自称得了流感,每天用黑色口罩覆面,只露上半张脸。之前,他当着梁惊水的面,把内衣照烧成灰。
梁惊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烧了多晦气,你要是想看更私密的,跟我说一声,要多少有多少。”
自那之后,狄鹤就借着生病的由头戴了整整一个月的口罩,那款口罩修饰了他的脸型,的确有五六分像商宗,但梁惊水心中毫无波澜,看着他学林妹妹咳啊咳的,只觉得更像商氏叔侄俩的拼凑品。
忽然有些理解了影视剧里的替身,为何总不及白月光深刻。
铃响如期而至,梁惊水堵住一边耳朵接通:“商宗。”
拨来的是备注“好好先生”的号码,对面一开口,又是那般雪霁云初散的嗓音:“是我。”
商宗几乎没有犹豫便承认了身份。
那夜湖群的凉风丝丝入骨,叫他反悔在副驾装清高。她不仅不吃这一套,还愠剜了他一眼。
他刚刚踏下地,她就干脆利落地开着马自达走了,留他独自在道沿上杵着。看着空荡荡的马路牙子,他喉咙像吞了满口盐霜,又扎又痒,还有湖水的腥膻味。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个小白眼狼的?
脱离了商卓霖的管控,这家俱乐部在会长狄鹤的带领下,音乐品味差得令人发指。梁惊水被炸到耳鸣,走到离店几步远的路灯下,在闷热的夜风里继续道:“刚才那笔消费算是定金。”
商宗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小白眼狼谋划多时的行动开始推进了。
他胸有成竹地等她继续。
梁惊水说:“商宗,你确定你想接任三井继承人的位置吗?”
这句问话,和当年梁徽帮商琛设局时的一模一样。
只是而今,她是在为谁铺路,又为谁设局?
商宗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