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大家省着用水用了三年,就在所有人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时。
某天傍晚,天边的乌云覆盖住了整片晴朗的天空,紧接着一道道炸雷响彻天空,很快,瓢泼大雨倾盆而来。
如豆子大的雨打在屋檐上,噼里啪啦的,再顺着屋檐如珠子似的滑落。
“下雨了?”
“下雨了!”
“下雨了!!!”
“呜呜呜呜,终于下雨了!”
“下雨了,大家快出来淋雨啊!”
沉寂了三年的康州府人在看到窗户外,门外,屋檐下的雨的那一刹那,像是终于挣脱开了身上的枷锁,一个个跟疯了似的,疯狂地跑进雨中,开心着,叫嚷着,呐喊着。
有了这场雨,他们就不用再面对干旱的恐慌,有了这场雨,地里的庄稼不用担心没水喝了,有了这场雨,那些快要枯死的树,也能活了。
整个池水县无人不为这场雨高兴。
宋家,林立夏也高兴,只是在雨下来前,天上劈下来的那道雷,可把他给吓得不轻,手里端着的盆都差点吓丢了。
“不怕,不怕,阿爹不怕。”得亏,宋小满反应快,很快把林立夏的耳朵捂住,在他耳边轻声安抚着。
不然,林立夏就吓得钻了桌底。
“不怕。”宋惊蛰也拉着他的手轻声安抚,“我们都在呢,不会有事的。”
雷声渐渐过去,林立夏也在两人安抚下,逐渐回过了心神,他抬起冰凉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惊魂未定的胸口,惨白着一张脸朝两人笑了笑:“我没事了。”
宋小满这才放开了林立夏,十五岁的她已经长成了个小大人,站在林立夏身旁,安抚地拍了拍林立夏的后背,很能给人安定感:“阿爹,我们屋子放了不少避雷的蚩尾,不会有雷劈下来的。”
宋惊蛰也拍着林立夏的后背:“好了,好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在两人的安抚下,林立夏很快就恢复正常了,他推开窗,瞧见外头遮住视线的大雨,呼出一口浊气:“有了这场雨,终于不用担心,水库的水也枯竭了。”
三年间,下雨的次数屈指可数,水库再大,积的水也是有数的,不停地放了三年,就剩一个底子了,要再不下雨,等这点底子用完,大家也要学别的县,逃荒去了。
好在下雨了。
宋惊蛰脸上也闪过一道轻松的笑意:“可不是,这场天灾终于度了过去。”
有了这场雨,明年大家该种水稻的种水稻,该怎么生活的怎么生活。
宋小满在两人身旁也是一脸的开心:“明年我终于可以种花了。”
天这么旱,即使家里的水井没有枯竭,她家还有蓄水的荷塘以及水库的水,她也没再浇花了,任由那些花枯死了。
现在有水了,她的种花大业,终于又可以搞起来了。
看她这么高兴,宋惊蛰和林立夏想到刚干旱时,都没有人教,她果断果决地将那些尽心养护,甚至还有几盆珍贵的兰花给枯死了,还宽慰他们:“死掉的只是几盆兰花,但省下来的水却能活很多人。”
两人内心欣慰不已。
他们的女儿终于如他们给她取的名字那样,是个襟怀广阔,深明大义的人。
“……”
一场雨,使得死气沉沉的康州府如枯木逢春,重新焕发生机。
也让池水县这届的县令捡了大漏。
他一上任就碰到了康州府前所未有的大旱,他以为自己倒了大霉,别说做官了,乌纱帽下的头颅保不保得住都难说。
但他治下有个好乡绅,不仅能够种云耳造福全县百姓,让上届县令也跟董县令一样高升了,还能号召全县百姓自发去修水库。
在康州府大旱,别的县令都束手无策,任由治下百姓自行逃荒去时,他却能安坐县衙,笑看风浪起。
这一切都是因为宋惊蛰这个福星在。
这一届的县令跟其他几位县令不一样,他迷信,他觉得池水县能够在大旱中这么安稳,都是因为有宋惊蛰这个有福之人在。
所以,他在述职折子里,大夸特夸宋惊蛰,可不能将这个福星给得罪了。
康州府虽说不是很大,但经过董县令旱地改水田,教导治下种稻子,又有上届县令大力推广种云耳的事一项,已经变成了半个鱼米之乡。
税收一年比一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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