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戴权,夏原,去给朕拿玉玺,去给朕拿金印!”
戴权和夏原两个连气都不敢多出。
乾元帝现在的模样太吓人了。
眼睛含泪,眼白充血,神情却十分疲惫。
他像一只随时随地都可能爆炸的炸药桶,更像是一个失去所有的囚徒。
他们连气都不敢多喘一声,悄悄儿地捧了玉玺与金印过来。
乾元帝把玉玺夺了过来,颤抖着要把玉玺盖到圣旨上。可是在最后一刻,他浑身的力气都散了。
乾元帝仅存的理智叫停了他的行为。
普贤奴的庶子还活着。
几年前,他还赐了那孩子一个郡王爵位。
若他盖下玉玺,那孩子说不定就会产生不该有的野心。
无论是为了朝廷,还是为了天下苍生,亦或是为了自己的身后名,乾元帝都不能让义忠郡王登基。
别说他此时已经选定了新君,就算没有选定,他也不会让没有接受过正统皇室教育的义忠郡王做做皇帝。
乾元帝丢开了玉玺,把他刚才亲手写下的圣旨扔到了火盆里。
转瞬之间,明黄色的圣旨就化作灰烬。
东暖阁里,只余神色晦暗的乾元帝与那桃花图里杏黄色的背影,共同沉寂。
他们注定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