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自然也担忧,于公,这是大汉的太子,于私,这是他的儿子,可是他是皇帝,若是他都不信任刘据,还怎么能说服天下人。
是故,表面上,在百官面前,他一副淡然之色,有时还会宽慰担忧的群臣几句。
私下里与卫子夫相处时,就埋怨起来,觉得刘据太冲动了,偏偏选了幽州,就不能选个让人安心的地方……
卫子夫含笑听着,时不时应两声。
她相信阿瑶、刘据他们。
虽说事情已经定下,但是为了保障刘据的安全,幽州的郡太守接到圣令,严整治安,严阵以待太子的到来。
太子妃东方姜盈在事情确定以后,就开始收拾行礼,史良娣年后生产,不宜舟车劳顿,所以打算先不让她去,等到孩子一岁时,再来接他们。
不过,在他们的长子刘谕上,刘彻与刘据有了分歧。
按照刘彻的意思,幽州日子不好过,刘谕年岁太小,不如送入宫中让他与皇后教养,也让刘据安心。
刘据觉得自家孩子还是要带在自己身边教导,这样他才放心。
刘瑶觉得双方都占理,所以谁也不帮,她已经让人将渔阳郡的水利、道路都规划出来了,作为开发未来北京的第一人,打算等到刘据将幽州建设好后,在渔阳郡弄个地标建筑,这样也不枉此生。
次年,太初元年。
三月,太子离开长安,刘彻率领三公九卿送行。
许久未见的大将军卫青也带着三个儿子前来送行。
与去年相比,卫青的精神好了不少。
之前不少人为了劝刘据莫要冲动 ,用卫青做借口去劝他,现在看卫青的病情好转,就知道他还是赞同太子的。
卫青面色淡然,看着刘据与刘彻告别。
刘据对他说,等他养好身体,就接他去幽州,看看他的成果。
他觉得以他现在的身体,似乎能撑到那个时候。
想到此,卫青挽起身旁平阳长公主的手,柔声道:“公主,以后可愿随我一同去幽州去一趟。”
“有何不可。”平阳长公主斜嗔了他一眼。
她虽然过了几十年养尊处优的日子,可是骑射功夫一直没有丢。
只要面前这人能与她长久,莫说幽州,就是塞外漠北她也敢闯。
卫青轻轻一笑。
临分别,刘据不舍地抱了抱自己长子刘谕,将其交给宫人。
母后说得对,刘谕还小,他在幽州还未站稳,不如将其放在宫中抚养,等到孩子大点时,在送往幽州。
东方姜盈眼眶通红,强忍着眼泪。
刘瑶握着她的手,温声安慰:“你放心,有阿母、阿父宠着,他肯定不会受委屈,就是你们若是要给他生弟弟妹妹时,提前告诉他一声,免得孩子委屈。”
听到这话,刘据夫妻俩顿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刘瑶:?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见天色不晚了,众人也不好再磨蹭。
刘据眼眶湿润,跪别刘彻:“儿臣此去,不知道何时能回来,请阿父保佑身体,照顾好自己!”
虽说这不是他第一次离开长安,但是这次与上次去酒泉的心态不一样,上次他是代表阿父前去祭祀,威慑外族,这次他是为了自己去幽州。
“快起来!”刘彻将他扶起来,看着已经与自己一般高的人,不由得叹气;“你,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莫要让朕、让子夫、阿瑶他们担心!”
刘据点头。
……
现如今,幽州囊括了渔阳、上谷、右北平、辽西、辽东郡,卫氏朝鲜臣服后,也划归了进来,算是将大汉的东北疆域给包圆了。
刘据知道边陲的情况大多不怎么好,毕竟以前经常遭受匈奴的掠夺,加上地方偏僻,就一直是毁了建,建了毁的重复折腾,可是幽州的落魄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幽州的几个郡太守听闻太子要接手幽州,号称“守国门”,心中那是惴惴不安,若是太子在幽州出了事,他们这些人一家老小全部都砍了,也不足以平息陛下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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