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那边,得知太子无事,朝野松了一口气。
刘彻高兴地喜极而泣,在太子失联的那些日子,太子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在他脑海中过了好几遍,他从未这般思念过这个儿子,若是没了太子,就是再给他二十年时间,他没办法保证再培养出一个比太子更好的,就是太子的亲子也不行。
虽然刘彻那边三天两头催促刘据回去,不过刘据还是在幽州待了一个多月,才启程回去。
为了防止惊扰民众,即使天色未亮,大雪依旧,刘据的队伍还是启程了。
马车快驶到城门口的时候,车厢中的刘据察觉马车停了,有些诧异,“发生什么事了?”
撩起车帘,发现前方有萤萤亮光,他眉心微蹙,推开车门,风雪迫不及待地钻进来。
马儿踩着厚实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道路两旁的百姓有的举着火把,有的用手护着油灯,不舍地看着路中间的车队。
驾车的心腹有些为难,“太子,这可怎么办?”
这些百姓不知在这里守了多久。
刘据默了一瞬,仰头忍住眼眶的湿润,深吸一口气,“继续走!”
心腹:“诺!”
城楼上,霍去病站在墙边,看着下方被百姓烛灯与火把照亮的出城大道,嘴角微翘,低声道:“苏明,你看,这就是民心!”
苏明看着下方沉默的人群,无声的太子车队,双方谁都不想说“告别”,就这样静静地送到城外。
漫天飞舞的风雪吹不灭百姓心中的火。
等到出城二三里的时候,刘据转身回望,仍能看到城门口不散的亮光,心中热潮不断涌上来,转身看着前方漆黑如墨的夜空,唇角微微翘起。
天快亮了!
……
刘据回到长安 ,刘彻迫不及待地宣他入宫,看着瘦了一大圈的儿子。
老父亲心中酸涩,浊泪就下来了。
父子俩抱着哭了一会儿,互相诉说着各自的思念与不舍。
发泄够了后,刘彻说起退位的事情,表示年纪大了,现在也是时候含饴弄孙,他要出海钓大鱼。
刘据怔愣了一瞬,眸光微闪,唇角微微翘起,柔声笑道:“阿父现在春秋鼎盛,儿臣还有许多不足,至于大鱼之事,儿臣自认为运气比阿父稍佳,不如儿臣替阿父出海钓鱼,这样儿臣也放心。”
刘彻:……
太子的各种反应他都提前想过,可是没想到太子要抢他的活。
而且还嘲讽他钓技不佳,纯粹是河鱼太精明了,听说海鱼蠢笨,所以才长那么大,他一定能成功。
他顿时吹胡子瞪眼,大手拍了刘据一下,“你别想抢朕的活,此事朕已经与三公九卿说了,现在你平安归来,得天庇佑,理应接过朕的担子。”
他最后按住刘据的肩膀,沉声道:“此乃太子之责!”
刘据默然不动,欲言又止。
他自然知晓太子之责,可他也仅是太子,为了自己与身边人着想,一切都要小心谨慎。
……
刘彻做事一向速战速决,刘据归来才半月,就昭告天下要禅位当太上皇,朝野惊诧,以陛下的性子,怎么会如此痛快。
等到过完年,刘彻就甩给刘据一封禅让诏书,让刘据自己当皇帝。
刘据拿着禅让诏书风中凌乱,他着实没想到时间这么快,还以为怎么着,也要等到年中的时候才有结果。
没等他消化这个消息,卫青这个大司马大将军也自请致仕,说是打算与太上皇一起出海钓鱼,见识一下海上风景。
刘据:……
没过几日,东方朔也屁颠屁颠致仕,表示为了防止外戚做大,他也要致仕。
众臣惊诧,没想到卫家人放权居然这般痛快。
饶是他们知晓大将军的人品,也清楚卫家等人的家风,可对于外戚还是有不少提防的,没想到卫青、东方朔这些说放权就放权,世上有多少人能否做到这地步。
刘瑶见状,与刘琼他们商议了一下,也给写了“辞职信”,表示要替刘据尽孝,陪伴太上皇,皇太后游山玩水,让他不用担心。
刘据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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