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眼,便见他低下头来,用他的唇代替手指,慢慢地在她手指间蹭动着,微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手上,下巴上粗粝的胡茬刮过她的掌心,酥酥麻麻侵·入她的全身。
她脑中闪过一道白光,闭上眼,那些不合时宜的画面一下子灌入脑海。
“你你……你好好说话,不许……动手……”一句话说得声不成声,调不成调,像是被溺在水中似的含糊不清。
鹤辞并没有戏弄她的意思,听到她的声音,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发鬓微乱,白皙的小脸红扑扑的,红馥馥的唇瓣微微翕动着,嘴里说着“不”,脸上的表情却仿佛在邀约着什么。
这样春·情绽放的时刻他不是没见过,他只是没想到竟来得这么突然,刹那间,身体里的血开始剧烈涌动,热气穿过薄薄的皮透了出来。
见他眸心一沉,阮音才醒过神来,赶紧捂住嘴,一双眼瞪得大大的,有几分警惕,又有几分无辜。
“我怕痒,你是知道的。”少倾,她才糯糯解释道。
他顺着她的话头,捏着她柔若无骨的手道:“嗯,我没多想,我只是心疼你的手。”
见他神情凝重,她却没往心头去,反而无所谓地笑笑,“没什么,我是跟着隔壁许婶做的,一把扇子能卖五文钱呢,五文钱能买五个鸡蛋,卖出八把就能换一只鸡,你说划不划算?我不忙的时候一天可是能扎两把。”
他看着她精打细算的模样,不由得啼笑皆非,“这账算的也越来越好了,那我问你,为何不拿些空白折扇,写几个字,或者画点小画,一把至少得卖十五文,可不比你编这个赚得多?”
阮音摆手道,“你不懂,乡下地方谁拿折扇,又不禁用,拿来生火还差不多,这种蒲扇扇风凉快又禁用,不仅村里的人喜欢,拿去镇上卖,也受欢迎。”
他不禁失笑起来,“说得也是。”
这一晚,两人相谈甚欢,直到夜渐深了,才各自洗漱完准备就寝。
虽说两人并非头一次睡在一张床上,可毕竟分离太久,突然间要挤在一张床上,一时也没有适应过来。
阮音先褪去外衫,身子贴在墙壁上躺了下来,再看他走过去熄了灯。
就在一片黢黑里,一道模糊的轮廓又重新踅了回来,站在床边挑开了帐子。
黑暗中,两人的视线似乎交织到了一起,空气中似乎慢慢升起温,看得她后背一阵灼烫,又忍不住朝里侧缩了缩。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是他褪去外袍的声音,不知为何,那声音听起来
格外漫长,过了一会,随着一声衣裳落地的轻响,覆在她身上的被子也猛然一动,高大的身影缓缓躺了下来,虽然挨不上她,可沉甸甸的感觉还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未几,他轻拍床面,出声打破了沉默,“你可以躺过来些,这里还很宽敞。”
阮音抿紧唇,默默往外侧挪了挪。
眼睛看不到,这一挪也没个准头,指尖一下子碰到一处紧实平滑的地方,这一碰,她明显能感到指腹下的地方紧绷起来。
“对、对不起……”她说着又慢慢抽回手。
他凝顿片刻,轻笑出声来,“我不是说过,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个?”
她咬咬牙道:“我一时没适应过来。”
“那可不行,”他翻过身来,温热的气息在她脸上轻拂着,默了默才道,“音娘,你要适应我。”
她的心跳咚咚直响,像是要跳出嗓子眼来,声音也变得结巴,“怎、怎么适应?”
他沉吟了一会,磁性的声调带了几分蛊惑,“就像刚才那般……碰一碰我。”
又不是头一回碰过,也用不上做多久的心理建设,她只踌躇了须臾跟着翻过身来,颤巍巍地伸过手,描摹着上面的四方格子,格子随着她指尖的移动而紧绷着,也一点点变得滚烫起来。
头顶的气息越来越粗重,搅得她也心绪不宁的。
“这么多年了,音娘当真没想过我?”
阮音睫毛颤了颤,如实道:“还是有的。”
“我也很想你,音娘。”他声线微哑,说话的同时身上也不规矩,一欺身便将她严严实实地笼罩下来。
阮音知道会发生什么,到了这一步,她才发现她也如此渴望着他,不管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那蓬勃的欲·望,就算没有紧紧挨着,也会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她好像醉了,脑子里晕陶陶的,双手也不自觉攀上他的脖子,轻轻唤了他一声,“夫君……”
“我的好娘子,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他兴奋地声音微颤,俯下身来,寻到她的唇,细细嘬吮起来。
湿热的温度仿佛一把撬开记忆的钥匙,甫一落下,所有缱绻的回忆登时涌入脑海里,身体的反应驱使她去回应、去摸索,直到伸出手圈住眼前之人,才从心底生出一种尘埃落定之感,无论距离有多远,他们仿佛就应该嵌·合一体的。
时隔太久,阮音都差点忘了他的精力有多旺盛了,这一折腾下来,几度把她抛上云端,又几度将她溺在深渊,到了最后,她的嗓子哑了,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半睡半醒间,她感到有人拿温热的帕子替她擦拭身上粘·腻的汗,又轻手轻脚地帮她系上衣裙,做完这一切,这才重新躺在她身旁,薄唇凑到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可翌日醒来,阮音却怎么也想不起昨夜他说的什么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