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殿下唤的是何人。”一字一句的问话,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
花漓紧贴着他的胸膛,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他沉下去的呼吸声,闭紧着眼睛,恨不得装死晕过去算了。
萧琢没有理会林鹤时,只盯紧着花漓,“影月,我终于找到你了。”
“影月?这里恐怕没有殿下口中的影月。”林鹤时吐出字,落在花漓耳畔,让她有种裹在冰里的感觉。
花漓只觉得头皮发麻,可不能再让误会加深了,她从林鹤时怀中挣出一些,望向萧琢,“殿下是不是认错人了,民女名唤花漓,不是什么影月。”
花漓心里想的是,方才那仓促一眼,才让萧琢认错,待看清楚,便能分清自己不是他要找的人。
然而萧琢的目光非但没有变冷淡,反而一眼不错,以近乎贪婪程度盯紧着她,“认错?影月,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得你。”
花漓不可谓不惊慌,这是什么情况?
林鹤时紧箍在她肩头的手掌更是快要把她捏疼,花漓心下纷乱,连痛了也不敢作声,咬唇忍耐。
萧琢见状大怒,视线逼视着林鹤时而去,口吻冷凝,“放开她!”
林鹤时调息着心里的怒气,平稳开口,“殿下要我放开我的未婚妻,这是什么道理?”
萧琢眼角的温和彻底被冰裹,“影月,过来我这里。”
林鹤时五指扣紧,关节处绷着凌厉,任谁都不能将他的人抢走。
花漓脑中嗡嗡乱做了一团,果断选择把脸埋进林鹤时怀里,“殿下真的认错人了,我不认得你。”
“林鹤时,我想回去了。”
“好。”林鹤时低声应罢,望向萧琢:“臣先行告退,还请殿下恕罪。”
萧琢只紧紧盯着花漓,似乎在等她的回头,直到眼底的希望彻底落空,凉声开口:“我让你们走了么?”
林鹤时顿步,眸中锋芒乍现,“殿下当真要当众做出抢夺人/妻这般有为礼法纲常之事?”
身后没有回答响起,林鹤时搂着花漓一步步走出山谷。
萧琢站在原地,司徒洺从旁边走上前,停步在他几步之外。
司徒洺根本不敢去想象萧琢的怒气,姑娘出现了,却成了旁人未婚妻的身份。
萧琢唇角微勾,眼里浮满了冷意,“给我查清楚!”
*
回程的马车上,气氛安静压抑的可怕,花漓被林鹤时搂在怀里,却有一种置身在冰窟的感觉,从四肢到心口都是凉的。
她忍不住悄悄挪动身子,腰上的臂膀近乎在同一时间收紧,精实的如同锁链,让她挣不开半分,没有情绪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漓儿想去哪里?”
嗓音里的莫测和危险直逼花漓心口,“我哪里也没想去,只是你瞧着太吓人,我害怕。”
吓人么?他还没有说,他现在想杀人的心,沈漾,萧琢,段祤,每个觊觎她的人。
林鹤时阖了阖眸,压下眼底的阴翳,“还有几个?”
“什,什么?”
林鹤时睁开眼看着她,花漓呼吸一滞,“我不认得他。”
“是么?”林鹤时薄薄勾动唇角,不认得萧琢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她,会当着众人面和沈漾撕破脸?
“我真的不认得。”花漓声音里染着委屈,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百口莫辩,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自己竟和萧琢喜欢的人那般相似。
“你也知道人有相似。”
林鹤时掌着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抬起,压抑着眼中一触即破的戾气,问:“我能信你么?”
花漓扭搡着扑进他怀里,“真次是真的,都是真话。”
“那哪次是假的?”林鹤时抱着她,却根本没有真实的感觉,是不是要把她融进身体里,才能让她只属于他。
花漓听着他粗噶的呼吸声,仿佛抱着的是已经在脱控边缘的凶兽,她有些自责,遇上自己前,林鹤时一直是自持温雅的君子。
花漓将圈在他勃颈上的手臂搂紧了几分,承诺道:“以后都是真的。”
林鹤时颤呼出胸口的郁气,像是明知是蛊骗,还要自欺欺人走进去的赌徒,“你这么说,我便信了。”
马车一路回到府上,林鹤时将花漓送道住处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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