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缃拉长了声音:“那你的喜欢还挺隐蔽,我真是没感觉到。”
男人抱紧了她:“你不是没感觉到,是不愿意感知。”
他说的极为正确,当时她确实没有心情去感知身边许许多多的人与事,也无暇感知自己的心情。但是好在,他还能在若干年后,想起她,找到她。
于是顾缃不禁问:“要是你表哥没有出事,你是不是就不可能会想起我?”
这一次,贺轻尘的语气十分肯定:“会,一定会!”
深埋心间的喜欢,总会在某个时刻被引诱出来。
不是在此时,就会在彼时。
“说起表哥,他明天回国,我们吃了午饭就得回去,晚上要去小舅公家聚个餐。”男人下巴蹭蹭她的头发。
顾缃点头:“是得早点儿回家,刚才跟小屁孩视频的时候,他好像挺委屈的。”
小朋友长大了,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判断,分辨得清爸妈是不是有意抛下他。
*
第二天飞回家,小朋友的委屈尚存。顾缃哄儿子,说这次爸爸妈妈有事,下次一定带他一起出门玩。他这才消气,但还是哼哼地道:“妈妈你不许骗我!”
顾缃笑道:“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了?要骗也是爸爸骗你。”
“你爸爸是个大骗子!”
小家伙跑向爸爸,边跑边大声喊:“爸爸你是个大骗子!”
贺轻尘一把举起了小孩,把他举在空中,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认真道:“爸爸也就骗过你妈,但要是不骗她,哪还有你什么事儿。”
三岁的小朋友听不懂,但是有爸爸举高高,高兴得咯咯直笑。
去小舅公家聚餐吃饭,小朋友在人多的场景特别兴奋,顾缃一边照看孩子,一边听他们聊一些工作、生活上的事。
简明晖这几年一直在国外主持工作,那边的情况好转后,发展平稳,同时总部这边有贺轻尘在,整个集团内外气象一新,动力十足。
小舅公这两年仿佛老了许多,不大参与公司的事,让贺轻尘做代理董事长,听说已经立好遗嘱,定好了股权分配。
贺轻尘曾和顾缃说:“老爷子拿人参吊命也得吊几年,现在不能走,他要是现在就走,好不容易修复好的大楼,又要面临摇摇欲坠。”
很多事情,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好,危机仍然存在,尤其是简家家族庞大,各有各的想法,都盯着老爷子手里的东西,谁也不想吃亏,而老爷子考虑的是,一旦股权被瓜分稀释,可能最后连集团也会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后代子孙会不会卖股份。
于是顾缃亦默默希望老爷子能长命百岁,活久一些。
……
翌日下午,简明晖来四合院找他们喝茶。
廊子下摆了茶具,小朋友骑着他的滑板车满院子乱窜,贺轻尘在给顾缃倒茶。
简明晖看着贺轻尘和顾缃恩爱的样子,又看着院子里活泼的小孩,打趣道:“你们一家三口的小日子过得真不赖,打算一直住在这儿?”
贺轻尘说:“小孩的爷爷7月退休,到时两个老人会住进来,我们跟他们对换别墅,不过别墅得重新装修一下,所以会先住回之前那套房子。”
简明晖嗯声:“老领导么,确实更适合住在四合院里,更有排面。”
顾缃想起个事,问道:“表哥,你不是在谈恋爱么,听说你还追那姑娘追了挺久,什么时候带她露露脸?”
一提及此,简明晖脸上浮现的笑意稍显诡异:“我追了挺久的姑娘?小我一轮的那个?已经是过去式了。”
过去式了!顾缃不由傻眼:“难道换人了?”
他十分平淡地点头。
顾缃大胆猜测:“难道换了不只一个?表哥你谈了多少个啊?”
简明晖一扫之前的温和谦逊,嘴角的弧度增加几许风流意味:“倒也没有多少,但不至于在一棵树上吊死。”
听着简表哥的话,顾缃一时竟无言以对。
贺轻尘坐在一旁,嗤了一声:“表哥这是老来俏。”
简明晖淡定地抿了口茶:“前半辈子吃了那么多苦,后半辈子吃点儿好的怎么了?不多谈几个,怎么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儿的?”
顾缃在无语中看清一个事实:表哥的春天来没来不清楚,但他的抑郁症应该是彻底好了。
这当然是好事,对他自己,对整个简氏家族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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