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首辅离开时,得经过顾知灼所在这个包厢的,所以她一早就知道了,外头的骚动一起,她就奔了出来,直接搭上了首辅的手腕。
谢璟好不容易追上来,刚要叫住秦沉,声音在喉咙里卡住了,“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空理你。”
顾知灼随口敷衍了一句,观察着地上大滩大滩的鲜血。
血是鲜血色的,是格外鲜艳的那种红。
宋首辅已经失去了知觉,吐出来的血卡住了气道,正无意识地轻咳着,每一下都会咳出一些血来。
顾知灼拿出针包,取出一根银针扎进了他的喉咙上,宋首辅一口气终于回了上来。但是气息极其的微弱,气弱游丝,几乎感觉不到。
“是、是中毒?”秦沉向看谢璟,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是,旧疾复发。”
她放开了搭着脉搏的手,吩咐道:“秦沉,先把人抬进去!”
丝竹声不知何时停下了,青衣无措地站在台上。
香戏楼里乱成了一团。
早有戏客吓得跑出了戏楼,大声叫嚷着“杀人啦”,“快去报官”什么的,引来了街上不少好奇的百姓探头探脑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四下里都是吵吵闹闹的声响。
一个老道越过了嘈杂的人群。
他鹤发童颜,松形鹤骨,穿着一身最普通的青布道袍,两袖宽大,银发仅用木钗束起一个髻,半散半梳在肩头。
走动间,道袍飞扬,围在香戏楼周围的百姓们都不由往两边让开了一条道。
“真人,香戏楼就在这儿了。”送他过来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他感激涕零道,“多谢真人救了我娘,不知真人如何称呼。”
“贫道无为子。”
他说着,抬步踏进了香戏楼,萦绕在鼻间的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