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不提他”里,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同谢放谢交代了一声,谢载功向现场的报社记者客气谢过,率先离开活动现场,走到一旁无人的角落。
谢放亦向现场报社记者道了谢,朝父亲走去。
谢载功特意留了田文、田武留意周遭。
“你方才做得很好。”
留意到谢放先前向记者道谢的举动,谢载功一脸欣慰地道:“记住,对待那些报社记者,咱们一定要客气、有礼,这样才叫人挑不出错处来。你可别小看了这些记者的笔杆子,厉害着呢,往往能杀人于无形。”
谢放拱手作揖,“儿子谨记父亲的教诲。”
谢载功目露满意之色。
以上这些话,他过去也没少同老大说过。老大面上答应他答应得好好的,可在同记者相处过程中,始终未能放下自己所谓的“架子”。
否则,也不会至今没有同哪家报社交好的记者。以至于去年岁末,因为同裕田禾丰有过往来一事,他被口诛笔伐,最后还是使了些钱,才将事情平息。
收回思绪,谢载功出声问道:“今日过后不久,便要动工了吧?”
谢放回道:“上午仪式结束,便开始动工。”
闻言,谢载功很是有些惊讶。
他看着现场穿着制服的工人们,他原先以为,这些工人今日前来,只为走个过场,亮个相罢了。
竟是活动结束便开始动工么?
片刻,谢载功面容肃整地道:“也是,这东郊铁矿的开采权来得不易,自是越早动工越好,以免夜长梦多。”
这才是谢载功真正要交代给二儿子的事。
此番他们最终得到东郊铁矿的开采权虽说得益于罗先生写的那篇文章,算是冥冥之中老天爷也帮了他们一把,可东洋人那边未免太过平静。
平静得简直过了头。
南倾决定活动仪式后就动工,无疑是最好的。
谢放不得不咱次感叹父亲父亲对于时局的敏锐。
自开年后,东洋人那边格外地平静,不少人也便习惯了这种相对平静的生活,街市的店铺又热热闹闹地开张,全然没有去年年岁,因着东洋人大肆搜而造成的凋敝景象。
他是因为知晓这一年唯有年初这段时间,最为太平,自是越早开工越好,父亲却是提前洞悉到北城看似平静下的汹涌。
谢放:“是,儿子也是这般想的。”
谢载功不忘提醒道:“原先这东郊铁矿是要同东洋人一起开采的,如今当局给了咱们。东洋人那边如今是暂时没动静,可越是如此,反倒越是叫人担心。以我对东洋人的了解,他们想必不会善罢甘休。你自己完事留意一些,切莫掉以轻心。”
“请父亲放心,儿子已经修书,联系驻军城郊的盛司|令,请他借调一支队伍给我。”
谢载功吃了一惊,“盛书新能同意?”
老二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一些!他们不过是小小商人,盛书新怎么可能会同意?
谢放笑着道:“请父亲允许我卖一回关子。待盛司|令回复我的信函之后,我自会悉数告诉父亲事情的原委。”
谢载功:“……”
他怎么会一直以为老二办事沉稳呢?
这简直比他年轻的时候都还要“疯”!
…
东郊铁矿动工仪式当日,谢载功同谢放父子二人在东郊铁矿开工仪式上的活动的照片,被北城各大报纸以及地方报纸刊登、转载。
谢家名声愈显。
尤其是合影的第一排众多人物当中,模样格外年轻、英俊,同各大政要站在一起,气质都丝毫不显逊色的谢家二公子谢放,尤其叫人注目。在此番连篇累牍的报道当中,一举为北城百姓所知晓。
一时间,谢放成为北城民众街头巷尾热议的对象。
“不是说谢老近年来逐渐退居二线,无论是公司还是谢家的事,大都由谢家大公子做主么?相反,谢家二公子谢南倾似乎在符城待了挺长时间,去年岁末才回的北城。此番东郊铁矿独立开采权这般重大的事,怎的是由谢家二公子负责?莫不是……谢家的接班人有变?”
“害,现如今呐,可不是旧社会了,不时兴长子继承家业者一说了,能者居之呗。我瞧着这位二少挺好,不同东洋人同流合污,独立拿下了东郊铁矿的开采权。解气!”
“岂止是解气。这可是得冒着得罪东洋人的风险。谢南倾此人,有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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