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东都的百姓们几乎每天每夜, 都在提心吊胆的活着。
毕竟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过程,你永远不知道,下个被选中的会不会是自己。
姜桡抬头看向眼前的陆观棋,印象中他身着锦衣,腰系玉佩,可现在却身着最普通的布料,腰上空空,满脸憔悴。
“你突然跟我说这些做甚?”
她不傻,感觉到了陆观棋是话里有话。
陆观棋眼眸低垂,还有些话没说完。
“姜姑娘,趁现在还没被邪祟标记,能离开东都的话,还是早点离开。”
“程公子是我对住他,可我…不能也对不住你。”
在陆观棋看来,“程千鹤”说不定已经遇害了,毕竟三天已经过去了,都没有任何消息。
阿妹说的很对,如果不是自己求他们帮忙,或者“程公子”也不会出事。
所以陆观棋不能再让姜桡姑娘也发生意外,不然就算是死,他也死不瞑目,心里不安。
这倒是提醒了姜桡。
她能察觉到,那只邪祟是躲了起来,可若自己假装离开,然后趁夜里偷偷溜回来呢?
姜桡抬头,十分感激的看向陆观棋。
“你说的很对,我现在就离开。”
说罢,她就转身朝城门口的方向走去,等陆观棋回过神后,才发现人早已经走远。
从院内端着绿豆汤的许念走了出来,环顾四周没看到姜姐姐的身影后,目光不由落在陆观棋的神情。
陆观棋走过来,直接夺走许念手中的绿豆头,一口喝了大半碗。
“她走了!”
许念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后,眼底多了几分欢喜。
姜姐姐离开东都,那就说明她会很安全。
陆观棋则嘀咕道。
“我还以为两人感情很好,程公子要是知道姜姑娘离他而去,得多伤心呀!”
说完这话,他把碗里余下的小半口绿豆汤咕噜咕噜喝完。
等两人进院子时,陆殊词站在天井下,她目光落在许念身上,带着几分冷意道。
“我不想喝绿豆汤了,把它都给倒掉,换煮红豆汤吧。”
许念连忙垂下脑袋。
“我,现在就去。”
许念转身去厨房准备煮红豆汤时,就听陆殊词十分不解问。
“兄长,你也是心善。”
“这般上不了台面的丫头都留下来当侍女。”
陆观棋脸色有些难看,他并不觉得许念上不了台面。
“你以前不是这般的。”
陆观棋印象中的阿妹心善,更不会去为难府邸的下人,就连看到从鸟巢落下的鸟儿,都会将其用丝帕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急得让他给送回去。
这话让陆殊词一愣,而后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她有些脱力的趴在水缸上,吓得陆观棋连忙上前,只是刚准备搀扶,却被陆殊词用力给推搡在地。
陆殊词那羸弱无力的左手撑在水缸边缘,右手紧拽着手中的绣帕,她脸色苍白的厉害,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眼眶更是泛红着,不知是因为刚刚那句话气的,还是因为咳嗽导致。
“我以前是那般?”
“兄长抛下我,抛下阿爹阿娘,我连怨言都能有?”
“如今我只是说她几句,你都要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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