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几乎不沾烟酒的谢荣点上烟,缭绕的乳白色烟雾飘荡在客厅。或许是手指抖得厉害,他忽然一个失手,香烟掉落在精致的沙发上,烫出一个浅坑。
“请个心理医生吧。”谢知周说。
“说了,”谢荣摇摇头:“也不答应。”
“我去和她说。”谢知周站起身来,被谢荣一把拽住:“先让她好好睡一觉吧,你回来之前,你妈妈已经和她说了一个钟头了。”
谢知周叹了口气,“我跟辅导员请假。”
谢荣没出声,默认了他的行为。他把掉在沙发上的香烟拧熄在烟灰缸里,又打开烟盒,满满一包烟只剩下了两支。
他抽起一只叼在嘴里,递过去最后一支烟给谢知周,谢荣打亮了火机,微微捂着豆大的火光,凑近了谢知周,又给自己也点上。
“会吗?”谢荣问。
谢知周摇了摇头,只垂着目光,静静地打量香烟末梢的红光。这会儿他没再说什么养生的话,含着烟嘴猛地吸了一口,呛咳的厉害。却死死捂住嘴,生怕吵到楼上的妹妹。
他的脸色因为努力憋住喉间痒意而显得通红,眼角也呛出生理性的水光来。肺腑仿佛灼烧一般,牵扯着心痛。
知馨的心应该比他更痛吧?他忽然没来由地想到。
沉默地坐了半个夜晚之后,空气中的烟雾消失殆尽,口中的辛辣淡去,唯剩一碟寂寥的灰烬。
周馨忽然匆匆忙忙地走到楼梯口朝下喊:“谢知周你上来,你妹妹做噩梦醒了要和你说话。”
谢知周和谢荣对视了一眼,飞快地起身往楼上去,他细心地去了自己房间换下带着烟味的衣服,喝了两口漱口水,才走向知馨的房门。
正要叩门,忽然瞥见在一旁的周馨:“妈,你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