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奴

金玉奴 第3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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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长情在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连她自己都没能意识到,一直以来秉持着君臣纲常的她, 已经生出了不满的情绪。
她是真的很想问问, 这也不行,那也不可。难道以后我这私宅,就专供给你们两个兽性大发时作乐享爱用的了吗?
贺长情几度张了张嘴,但是如此大不敬又色胆包天的话, 她问不出口。
好在,圣上大抵也觉得这样不是个长久之计:“这几日你若是得了空就抓紧查查, 看下毒的事到底是谁做的。只要还了沈慈清白, 朕便可以正大光明地将她迎回后宫。你这私宅, 自然也就清净了。”
前面的那些话, 贺长情自是不用旁人耳提面命。只不过这圣上的最后一句话却是不得了, 她是不是可以认为, 只要她一日查不出个结果来, 只要他兴致来了, 便会专程赶到这里来与沈慈云雨一番?
长期以往, 那这还得了!贺长情的额角突突狂跳:“圣上放心,属下一定尽早查出结果,还沈姑娘一个清白。”
好说歹说,发誓一般地立下军令状,总算是送走了圣上。可自打那档子事被捅破后,圣上和沈慈两人却是如入无人之境,临了临了还当着他们三个的面紧紧地抱着互相啃了一回。
贺长情忍着发热的面颊,侧过了头去,却见祝允的情况比她还要严重几分:“你没事吧?脸红成这个样子?”
“我……没事。”
得,声音嘶哑低沉,和他红得好似熟了一样的脸蛋,简直绝配。说到底,祝允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平日里无情无欲也就罢了,今夜亲眼目睹了这些,又怎么能要求他像个木头人一样呢?
贺长情觉得自己要难得糊涂一些,于是什么都没有说,只看向沈慈:“沈姑娘,时辰不早了,我们就先告辞了。过几日得空,再来看你。”
“小阁主,能否让我同怜儿借一步说话?”这一夜实在精彩纷呈,折腾到此刻,沈慈已经很是疲惫,但她还是将自己妹妹的异常看在了眼里。
经沈慈一提,贺长情也终于想起他们此行最初的目的,即便归心似箭,也只好笑着道了一句请便。
这边沈慈欲要牵起沈怜的手,却被自家妹妹给躲了开来,她的纤纤素手扑了个空,一时孤零零地僵在了半空之中:“怜儿?你跟我进去,我有话要单独与你说。”
沈怜到底还是拗不过沈慈,一只手被紧紧地攥了起来。
只是这一次,手虽是牵起来了,可沈怜却仿若秤砣一般,半步都不肯挪上一挪。也不知是使了多大的力气,没控制好力道的沈慈反而被身下的门槛绊了一脚,眼见着就要栽倒在地。
幸亏有贺长情及时捞了一把,才没让人摔下去:“仔细着脚下。”
直到此时,贺长情也看出来了,这姐妹二人的关系可不仅仅是简单的不和,分明是闹起了别扭生了龃龉。沈慈还好,可沈怜便是当着外人的面,都恨不得把“离我远点”这四个大字写到脸上。
只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们一行三人踏入这座宅院后的行径从一开始便是直奔沈慈的屋子而来,再之后发生的便只有那一件事情了。
沈怜忽然的改变,是在她目睹了沈慈和圣上情难自禁的欢好之后。也就是说,沈怜极有可能和沈慈爱上了同一个男人。
“小阁主?”沈慈见贺长情攥着自己的腕子久久不肯松手,不禁轻轻挣扎起来。
“啊,抱歉。”就在贺长情收回手的刹那,一个早早被她忘却的疑点重又浮现起来,因为就在沈慈的手腕上,那个伤疤,再一次地暴露在了她的眼前。
沈慈和沈怜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就在她们身体的同一处位置甚至都有一个那么相像的疤痕,这绝不是什么巧合。但看二女的神情各有各的古怪,贺长情便是想顺着这疑点问下去,也明白今夜绝不是合适的时机。
“沈二姑娘,我们在外面等你。”
留下这句话后,贺长情便带着祝允去到了东面厢房的方向。如果她没猜错,徐柔儿多半还在装睡。
其实,徐柔儿还是挺聪慧的一姑娘,明白审时度势,更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若她是徐柔儿,面对这样为难的事情,估计也只能装作浑然不知。
咣咣几下敲门声乍响,将屋内缩在角落里的徐柔儿给吓了个半死,她颤着声音道:“睡,睡着了。”
贺长情失笑,方才还在心中夸过她一番,没想到这么快就不灵了。人都睡着了,还能回话吗?
“是我,贺长情。你真睡了啊?”
“主上!”几乎是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徐柔儿就光着脚咚咚几步跑来,拉开房门后一把将贺长情抱在了怀里,“您可算来了。”
天知道,今夜的徐柔儿有多煎熬,醒是不敢醒的,可睡又睡不着,她在榻上数了约莫有几千几万个数,每回都是莫名其妙断在中间又得从头来过。还以为就要这样闭着眼假寐到天明,却不想主上突然来救她于水火了。
贺长情替她整着额前的碎发,安抚道:“你很机智,若是还有下次,你就只管在屋里老实呆着便是。不过你也不必过于忧心,圣上已经下令,只要我们尽快查出原委,沈姑娘自然也就回宫了。”
徐柔儿在见到贺长情后就心安了许多,被自家主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后背,居然也就这样沉沉地睡了过去。
贺长情替人盖好被子,方才退了出来,轻声唤着等在门口的人:“阿允,走了。”
本以为他们在徐柔儿这里耽搁许久,那边沈怜估计早已等得不耐烦,可当贺长情二人去而复返,却见那扇屋门依旧掩得严丝合缝。
贺长情等得百无聊赖,只想随便找人说说心里话:“阿允你说,沈怜是不是也喜欢圣上?”
“沈怜,喜欢圣上?”祝允的两只大眼睛登时瞪圆了,这是他从未设想过的可能。不过眼下经主人这么一提点,他才觉得很多过去看起来毫无关联的点似乎都连通了。
“你怎么重复我的话?”贺长情顿感无力,只好从另一个角度发问,“你也是男人,那以你的视角看,圣上对沈怜,有那个意思吗?”
姐妹俩为了他争风吃醋,梁淮易到底知不知情。
若是他知情,那他日日挂在嘴边的深情专一岂不宛如黄土般可笑低贱;可若是他不知情,为何在与朝臣博弈之时表现得胸有成竹,一面对这些情情爱爱,却迟钝得好比顽石一块。这样的梁淮易,还是那个让众臣都忌惮不已的君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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