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屏幕,于栀看不到裴溪的神色,她哪里知道,提到这些,裴溪的眼神忽地就暗淡了。
而隔着这堵墙,周屿淮全听到了,他站在书桌前凝紧的眸光里全是黯淡,他眸光往上,透着墙纸想看穿,看穿此刻裴溪孤单的背影。
大雨夜,如果临走时,他回了头,大概后来的故事会不太一样。
会有他们想象过的山海,也会有霓虹。
他喉结轻微动了动,桌面的手机震动。
电话是李喻打来的。
……
“查清了,那人叫陆台萧,是一名保险调查员,三年前入职的成文保险公司。”
……
周屿淮眉头微微皱起来,还真是做保险的?
彼时再回想那股气质,周屿淮松了松眉头,步子往窗边去,玻璃窗上落了雨珠,印着他的轮廓,而轮廓之后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时不时闪电而过盖住他的影子。
……
“这事情查起来便怪了,以前他在南城经营一家小酒馆很多年了,不知怎么的就把酒馆给转让了,入职了成文保险公司。”
……
按照李喻这么说,事情的确是稀奇,很多人都是从被工作束缚到变成自由职业,陆台萧还反了过来。
……
“具体怎么认识裴小姐的母亲裴女士的,还不太清楚,唯一有关联的就是,裴小姐父亲当年,所购的人身意外险是成文保险公司的。”
……
周屿淮听到这里,眼睛慢慢对上了玻璃窗内的影子,心脏砰一下撞击胸腔,他心口轻缓缓地起伏着,呼吸都放慢了。
……
“咖啡馆的老板娘说,裴溪一直叫陆台萧小叔叔,陆台萧偶尔也会到她这儿喝咖啡,聚的倒是不多,沉闷,说话直。”
……
“说重点,没让你专程查他。”周屿淮一只手“唰”地拉上帘子,他不太想继续听陆台萧这个名字。
李喻结巴了一阵,周屿淮让他查整个事情,弄清楚最多的就是关于陆台萧,别的一点也没查个所以然。
“算了。”周屿淮朝着空白的墙壁看一眼。
李喻总是揣摩着他的心思,不管对错都会先说,说了以此试探他的态度。
“对了,您的东西……岑小姐那头还没给回话。”
周屿淮正准备应,忽地屋内骤然一黑。
紧接着外边雷声大作,仿若天塌了一般,伴随着隆隆的回音。
裴溪忽地一惊,人往后一退,桌子上的玻璃杯哐当一声倒地,碎成了渣。
滴水的发尾扫上屏幕,她食指划着屏幕试图打开电筒。
但水渍太多,划了几次仍没有任何反应。
裴溪直接在浴袍上擦起手机。
或许是太过紧张,窗外雷声一声接着一声,没套壳的手机像泥鳅一般从手心滑了出去,直接跌进了玻璃碎渣中。
裴溪蹲身去捡,脚往前一步,一阵刺痛发凉的感觉顺着脚趾直冲大脑,她倒吸一口凉气,额头瞬间出了细汗。
闪电钻透窗帘,像一只恶鬼扑上墙头,裴溪捏紧了手里的东西。
这时,门“咚咚咚”响了三声。
她转头朝着门口看去,脚趾还在往外出血,她撑着桌等门口的人说话。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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