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清绝从窗帘缝隙钻进来,宛如薄纱穿透发丝,裴溪就在浴室靠近窗户的位置吹头发,被风扬起的发丝在光照下显得异常柔和。
周屿淮当时从她手里拿过吹风机,帮她梳理着后边的头发,半干状态。
掌纹接过发丝,手心落了些残水。
“同居吧,你住这儿我不太放心。”
周屿淮说完,吹风机“咔”一声打开,噪音袭进裴溪的耳廓里。
裴溪抿了一下唇,视线远眺,看窗户外高挂的月亮,看着它被乌云吞噬渐渐遮住半边。
“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习惯了,习惯了住在半岛堂,习惯了照顾自己,久了发现,是挺累的,还好习惯了。
周屿淮扣动吹风机,停下。
“这来往的人太多了,你要是不愿意住我那儿,我就搬过来。”
裴溪回头看他,都没说话,停顿着,她的眼神带着刺,停顿在他眼球的位置,也不往里去。
周屿淮那一秒顿住手。
裴溪说:“房东老太太是不会同意有男人住这儿的,你那儿太远,我过去不方便工作。这件事再说。”
“再说是什么时候?”
周屿淮是不依不饶继续抓着问,手里的吹风机收了,没缠线挂在了墙壁上。
“再说就是今天先睡,我累了。”
裴溪没有正面去回答周屿淮,绕开他往卧室走,脚步声哒哒响着,木地板跟着咯吱响动。
...
周一有雨,裴溪皮肤上占了一层粘腻,风一吹空气温和,风一停下,闷热让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