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陆祁看向他,“你在姑姑家长大,回了家叔叔阿姨又不管你。”
说到这里,陆祁整个身子转向他。
“我以前还怀疑过,你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周屿淮盯着他的视线慢慢放紧了些,嗓音极其好听:“要不然你去我家问问。”
陆祁这个问题,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想过,安沁不会记得他的生日,不会出现在家长会,周倘也是。
第一天到家,他睡的是客厅沙发,因为周倘和安沁不在家,没有交代家里的保姆,也没人提前给他安排房间。
他就坐在客厅等,从下午一点,一直等到凌晨两点,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也忘了,醒的时候,是早晨七点半。
周倘和安沁从外边回来,起初看见沙发上的他吓了一跳,缓过来以后才让人收拾的房间给他。
周彦对他说过,像我们这样的家,就先抛开亲情共生,独善其身。
旁人不知道这些事情,但陆祁是清楚的,毕竟两个人从小就认识。
“去你家可以,这么问怕是出不来了。”陆祁把话接上,一接,周屿淮回了神,眸子压得暗淡。
“你挡了这门亲,你姑姑没说什么?”
“说了。”周屿淮手腕落在膝上,他不想再议论这个话题,于是岔开问,“你找我什么事?”
陆祁眼底的神色从刚刚那调侃里抽出来,人变得正经只需要一瞬间,而要变得轻松需要酝酿一下。
他们的隔阂就在于说话的时候需要思考最佳的表达方式。
“没什么。”陆祁表现得很轻松。
“约你叙叙旧而已,要不要喝两杯?”
他的手早已搭在了周屿淮肩上。
周屿淮起身撇开,定睛看他几秒,手里的毛巾扔给他:“不喝,明天一早有会。”
周屿淮不停留,脖颈上淌着的汗水已经被烘干了,浑身的粘腻感让他觉得整个人都不好。
撂了一句早点休息,就先陆祁一步离开了体育馆。
那天的他知道,陆祁有句话没有说,还没有考虑好怎么跟他说。
李喻等在外边,他出现,李喻走近,顺带还瞥了他身后,见陆祁没跟出来,眉心拧了拧,拉开车门让周屿淮先进去。
车门一闭,李喻往后转,手拿出文件。
“事情办好了,那房东老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灯,看人下菜碟,宰起来狠得很。”
周屿淮绕开文件袋的白线,借着车内的灯光扫视,房产证各项手续已经办好了。
“那房子她也不着急卖,那地段是老巷,她肯卖你就该庆幸工作保住了。”
“是是是。”李喻连说三次,一脸苦笑。之前第一通电话打给半岛堂房东时,老太太是无情地挂了电话。
周屿淮给了死令,让他想办法,三顾茅庐最后高价谈成,才把裴溪住的那地儿给买下来。
周屿淮把东西收好:“都跟老太太交代清楚了吗?”
“都说过了,房租她暂时收着,不会告诉裴小姐,但麻烦的是,裴小姐的妈妈宋女士每季度付了百分之三十的费用。老太太说,裴小姐最近正找她说这事儿。”
周屿淮双眸抬起,对上李喻的眼睛,不走神,也一言不发。
李喻被盯得有些紧张,周屿淮的这个眼神像是蚂蚁钳狠狠咬着他的皮肤,又痛又痒。
“周总,您让我查裴小姐那天下午的情况,我也查了,那天下午,裴小姐见了宋女士,然后到的您这儿。”
周屿淮收神,将文件袋放好后,缓缓开口说:“盯着陆台萧。”
“为什么要……”李喻当即愣了一瞬,想问为什么,随后忽地双眼亮了,恍然大悟。
“他是做保险调查的!难怪之前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跟裴小姐认识。”李喻自言自语,一拍方向盘,“搞了半天,他是在查裴家当年车祸的事情。”
“不过,那场车祸是不是真的有问题?还是说裴家老爷子要对裴小姐不利?”李喻手把着方向盘转头问周屿淮。
周屿淮还是面不改色,轻撂起眼皮看着他,默不作声。
李喻从那惊诧的反应里缓和过来,周屿淮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他也不会自讨没趣,继续揪着话题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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