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正是午后,周子恒正在厢房中养伤,方青青用尽浑身解数伺候他,周渊渟到了门口求见父亲,里面的周子恒并不肯相见。
“叫他回去。”周子恒摆了摆手,道。
周渊渟不甘不愿,他忍着胸口的痛楚,低头跪在地上,隔着一道门去质问他的父亲:“父亲,我听闻您要让一个外室子袭爵,这不合礼法!”
礼法?
周子恒暴怒,一个做错事的儿子,竟然还敢来质问他这个父亲了!若非是周渊渟做错事,将他活生生气到卧床不起,他又怎么会不传爵位给周渊渟呢?
“这爵位是我的,我可以给你,但你不能要!”隔着一道门,周子恒砸了个茶杯过去,低吼道:“把这逆子给我撵出去!”
周渊渟在自己亲爹这里碰了壁,又不甘心,便转而去了秦禅月那头求见。
他的亲爹被方姨娘和周问山迷惑了,但他的亲娘怎么会答应呢?她不肯为自己儿子筹谋,为什么要去将侯爵的位置给一个外室子?
周渊渟匆忙去见他的母亲。
他进门时,便瞧见他的母亲在窗旁独自看账本。
窗外阳光明媚,落到母亲的面上,将那张艳丽的面照的熠熠生辉。
“母亲!”一见了母亲,周渊渟顿觉委屈,他像是以前一样,一出了事,便忍不住向母亲求助,他焦躁的说:“父亲要将爵位给那个外室子,您为何不拦着他?您怎么能让一个妾室骑在您的头上,让一个外室子骑在我的头上呢?”
瞧见周渊渟来了,坐在窗边的秦禅月抬起眼眸,静静地看她的儿子。
上辈子,周渊渟跟周问山可是好兄弟呢。
那时候她失了势,被赶到外面去,而她的丈夫也同样将这对母子接过来,周渊渟同样也是为了爵位,所以利索的认了方青青做嫡母,认了周问山做兄弟。
那时候,他们关系可好极了,那像是现在啊。
秦禅月撑着她的下颌,神色淡淡的与周渊渟道:“你自己做了错事,你父现在不喜爱你,母亲也帮不得你,你瞧瞧你,现在像是什么样子?再瞧瞧问山,那孩子现在天天来给我请安,瞧着比你孝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