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黛的目光渐渐滑落到自己的肚子上,呢喃着说:“这是关键。”
就像是他们村里一样,老寡妇是守不住丈夫留下的银钱的,丈夫的宗亲会立刻过来抢回去,就算是有女儿都守不住,必须有儿子才能守住。
人走茶凉,他们连缅怀都来不及,就要先防备上自己别被畜生吃掉。
她惊恐的想到:“可,可是我——”
可是我没怀呀!
她到现在还没跟周渊渟洞房呢!
“莫慌。”
走在前面的婆母淡淡摆了摆手,道:“你只管吃就是了,回头肚子大了,婆母从秦家军里抱一个回来。”
凭什么这爵位非要让姓周的去继承?要知道,这爵位当初可是因为她而得来的,她秦禅月也有一份!这爵位,就该是他们秦家的人来继承。
她秦家虽然没人了,但是他们秦家军却都是人,她平等的将所有秦家军的孤儿当成她自己的孩子,抱回来一个当世子又怎么了?总比给了周家那群只想着吃她血肉的蛀虫好。
柳烟黛这才放下心来,并暗下决定,吃,多多的吃!
——
当天晚上,秦禅月和柳烟黛都睡了个好觉,反而是周子期和顾夫人忙了个后半夜。
直至第二日天明,侯府大开门庭,请丧礼。
丧事规矩极多,秦禅月和柳烟黛都是女眷,要穿着一身白在灵堂内哭,还要一直烧纸,院外头需要男丁来应酬。
现在侯府里唯一的男丁是周驰野,所以周驰野便披麻戴孝,站在外面迎来送往。
顾夫人昨日忙了半夜,一到辰时头晕眼花,被丫鬟搀扶下去歇息了,周子期还强打着精神和周驰野站在一起迎客。
虽说周子期暗地里还在打侯府爵位的主意,但是也并不差这一时,他也很有耐心——说不准柳烟黛这孩子生下来就是个女的呢?女人不能袭爵,大不了到时候再请,他有的是时间。
而且,周子期总觉得有一点隐约的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