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切都汇报结束之后,管家的眉头也没解开。
白玉凝的情报起到了一个佐证的作用,但是他们也无力去查明了。
因为二皇子一口气把所有能打的全都送到了大别山里,至今这些人都不曾回来,他们的消息都短暂断联了。
也不知道大别山那头的人都如何了。
寻常人以为这只是一个和以往没什么区别的清晨,但只有他们这些这些心腹才知道,二皇子究竟做了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他们整个朝堂的安稳都会在今日被彻底打破,不管谁赢谁输,都是一场灾难。
只盼望,最后的赢家是二皇子。
管家失神的这一瞬间,听见白玉凝在一旁问:“我能……去见见他吗?”
管家回过神来,抬头看向白玉凝。
白玉凝在钱府的日子不好过,穿的是最普通的棉衣布裙,但是她生了一张好脸,瞧着柔婉温润,如水般宁静。
“去吧。”管家调整好姿态,笑着说道:“他这些时日一直嚷嚷着要见你,既然你从钱管家那里回来了,就好好歇上几日,正好去见见他。”
白玉凝低头应下,转而出了前厅的门,直奔周驰野所在的厢房而去。
她……她很想他,很想很想。
第71章 太子要杀孩儿啊!
棉织裙随着主人的脚步而在半空中飘转, 越飘越急,裙摆刮过花园中枯萎的草木,转过回廊长阁, 最后在厢房前停下。
裙摆的主人踌躇片刻, 最终鼓起勇气, 慢慢走近厢房前。
厢房内门窗紧闭,不知道多久没有打开了,门口也没有守着人,就像是一处被荒废、被遗忘的地方。
白玉凝迟疑的站在门口, 忐忑的咬着下唇,缓慢地推开了厢房的门。
厢房的门是酸枝红木,其上雕刻了牡丹花枝, 再覆以丝绢,门很轻, 手指轻轻一碰, 便悄无声息的推开。
门没有声音, 只有一缕阳光自推开的门外落进来, 渐渐变大。
缝隙大到足够容纳一个人后,白玉凝轻轻地站了进去。
这间厢房原本是白玉凝和周驰野一起住的, 所以白玉凝对这一切都十分熟悉。
入眼先是外间,外间做成茶室,一旁摆着屏风与茶案,穿过外间,就是内间的门。
二皇子的私宅, 秋冬日间定然是烧够炭火的,人一进来,便觉得热浪袭来, 但厢房之中一阵寂静,似是没有一丁点人气,叫白玉凝怀疑,此刻的周驰野在做什么?
他还在生她的气吗?
白玉凝深吸一口气,慢慢推开内间的门。
内间的门略显沉重,被推开的时候发出来一点轻微的“嘎吱”声,门一被推开,正面便是珠帘,珠帘之后是用膳的桌子,桌子之后便是床榻。
白玉凝行进来,透过珠帘的缝隙往里面看,就看见床榻的脚踏地面上躺着一道骨瘦如柴的身影,在其身上,缠着一道精铁绳索,将他困栓在屋内。
他似是因为挣扎脱力,连床都上不去,只能在脚踏上躺着,犹如被困在牢笼中的饿兽,连咆哮的力气都没有了。
正是周驰野。
白玉凝看见他,眼泪夺眶而出。
没有人比她更知道周驰野有多恨被拴住、被钳制了。
他以前在侯府,被侯府的人栓过一次,便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切亲情,恨得咬牙切齿,一直为此而耿耿于怀,他不能失去自由,就像是一只桀骜的鹰。
而现在,他因为她,又一次被拴住了。
白玉凝只觉得愧疚极了,她从珠帘外扑进来,一头撞到周驰野的身前开始哭。
周驰野此刻正倒在地上,似是许久米水未进,他面色枯朽,原本一张英俊潇洒的面都已经在多日的折磨之中枯败了,唇侧的胡须都生长出来了,原先那个挺拔俊美的少年郎突然变成了一个胡子拉碴的落魄模样,几乎判若两人。
白玉凝一扑过来,地上的周驰野被撞击后,渐渐醒来。
他一动,身上的链子就哗哗响。
这一次被捆上的是脚踝,他身上也仅剩一件皱巴巴的绵绸衣裳,不知道穿了多少天,周驰野醒来的时候,还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他觉得头顶上的横梁都在晃,白玉凝那张含着泪的眼、白嫩脂玉一样的脸出现在他面前,让他觉得像是梦一样。
他被关了太久了,具体多少天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一天,白玉凝突然被人接走,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追上去问的时候,二皇子府内的私兵扑上来将他抓住,硬生生拖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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