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一眼瞥见, 心底里突然冒出个念头来, 叫他自己都有些口干舌燥, 攥着秦禅月手腕的手掌越发用力。
“哥哥……我,我并非贪慕虚荣,侯府给我的,已足够多了, 禅月只是——”
秦禅月此时似是被他训斥的羞臊极了,不敢再抬头看他,瞧着方寸大乱, 只低着头,哽咽着说:“禅月只是心慕哥哥光风霁月之品格, 想与哥哥亲近。此番都是禅月的错, 哥哥既厌我, 我, 我——”
听到“心慕哥哥”的时候,楚珩手指一颤, 钳制着她的手便这么松了。
秦禅月似是被戳穿了心思,觉得羞耻,后面的话也没脸说出去,艰难爬起来,落荒而逃。
素色罗裙在赤金光芒中荡出一个圈, 消失在了屋内,厢房内的楚珩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过了片刻, 楚珩才听见自己的心凶猛的撞击。
她不是爱慕虚荣,而是爱慕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近与引诱,不过是想要与他亲近一些罢了。
楚珩一贯冷硬的面容竟有片刻的怔然。
他们并无血缘,秦禅月入府时间不长,又生于乡野,以前大概也从未见过他这般男子,喜爱上他也属常事。
此虽为背德,但人之喜爱,亦不该被罚。
少女心思如雨后萌芽,一时难以抑制、做了错事也是情有可原,倒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只因对李姨娘的恶感而先入为主,以为秦禅月是想攀附权贵,去呵斥与秦禅月,凭白给了人难堪。
地上那手帕也在这一刻变得极为烫眼,竟叫他心底里涌起些愧意,连带着胸口还泛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快的奔腾的东西。
他迟疑许久,才缓缓俯下身,捡起了那手帕。
——
此时,秦禅月已经面容含泪的奔出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