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碎玻璃弹到了戚淮清脚下,被逼至墙角的她蓦地弯腰捡起那片玻璃。由于太过用力,手心被扎破,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到地面。
鲜红的血迹让裴景川的眼眸倏地一紧,他蓦地上前抓住戚淮清的胳膊,狠狠地看着面前的人,咬牙出声:“松开。”
“呵。”戚淮清抬手,死死扣住裴景川想要掰开自己的手,她的手心里传来阵阵刺痛,可她却仿佛感觉不到一般,“滚出去。”
她的指甲深深镶进了裴景川的手里,用力到手都在颤抖,青紫的掐痕浮现,两人的双手交织在一起,裴景川蓦地欺身上前,死死咬住了面前人的唇。
戚淮清的抗拒、挣扎,统统被他压下,他紧攥住她不断挣扎的双手,反扣在她腰后,将她死死抵在墙上,狠狠地、发泄似的吞噬、撕咬。
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寂静的房里,裴景川的唇不知何时落到了戚淮清的脖颈,在她原本就满是痕迹的脖子上又覆上了一层鲜红的印迹,他的视线下移,然后落到了一滴接着一滴印着鲜红血迹的地板上。
如梦方醒一般,他眼眸一紧,然后缓缓松开了扣住她双手的手,后退一步。
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到地板上,发出声声低不可闻的声音,戚淮清虚弱的靠在墙上,手心似乎已经痛到没有了知觉。
裴景川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暗哑的声音里仿若带着一丝颤抖,“你松开。”
戚淮清的带着喘息的声音同样嘶哑:“滚出去。”
鲜血还在一滴一滴地掉落,鲜红的血似乎滴在了裴景川的心上,烫得他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咬着牙,喉咙似乎被梗住了一般,“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
“仗着你喜欢我?”戚淮清嗤笑出声,一字一顿道:“你的喜欢,我可受不起。”
夏风和缓,窗外蝉鸣阵阵,金黄的阳光洒进屋内,给地板铺上了一层暖色。
一字一句,狠狠地扎在了裴景川的心上。
第54章
夏风和缓,窗外蝉鸣阵阵,金黄的阳光洒进屋内,给地板铺上了一层暖色。
裴景川握着戚淮清的手轻颤,鲜血透过两人的手,顺着他的指尖掉落,鲜红的血迹滴落在地板上,像是开出了一朵又一朵艳丽的花。
戚淮清的声音沙哑:“你不是喜欢我吗?”她缓缓抬手,轻抚着面前人的脸颊,眼含嘲讽,“只要你锁着我,我们就不可能好好相处。就算伤不了你,我也会让你不得安宁。”
她手上的血迹沾在了裴景川的脸上,干涸的豆浆痕迹,鲜红的指印,还有她一开始用指甲刮出的痕迹,混迹在一起,看起来狼狈不堪。
伤不了?
裴景川闭了闭眼,将喉咙里快要溢出的苦涩逼了回去。
他嘴角噙着笑,眼神却无比寒凉,拉开戚淮清的手,他死死捏着她的手腕,恨声说:“你确实伤不了我,所以——”他停了一下,然后视线移到了她捏着碎玻璃上的手上,讥讽道:“你只能懦弱到,伤了你自己来威胁我。” :
“威胁你?”戚淮清蓦地松开了攥着玻璃的手,被染红的玻璃深深地扎进了手心,她的手不住地颤抖,鲜血顺着玻璃一滴一滴地落下,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细微的声响,可她仿若感觉不到疼痛,“也许吧。”她轻轻笑了笑,然后,将扎着玻璃的手举到了裴景川面前,轻声问:“这种程度的伤,得去医院处理吧?”
原本白皙的肌肤被染上了一层血红,透明的碎玻璃有一半深深地扎进了掌心,鲜血顺着掌心划到手腕,随着那只手疼到痉挛的颤抖,缓缓滴落到地上。
映入眼前的画面,让裴景川的瞳孔猛地一缩,那片玻璃似乎是扎进了他的心里,让他的心脏也跟着发疼,他蓦地伸手抓住眼前的手,轻笑的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微颤:“对,是需要去医院。”
尽管知道,知道她是故意这么做,知道她去医院就是想找机会逃走,可他还是没有办法不妥协。
惨烈的伤口映入他眼中的时候,颤抖发疼的心让他无法不认输,他的担忧心疼,败给了他的强硬。
他以自己的身体健康作为筹码留住她,她却以同样的方法,以自己的身体健康为筹码……逃离他。
裴景川轻轻松开了戚淮清的手,他薄唇紧抿,一言未发,转身出了房间。
直至他离开房间,戚淮清才抬手握住自己的手腕,玻璃扎进掌心的滋味并不好受,鲜血淋漓,她的手疼到不住地颤抖,喉咙深处不受控制地溢出了几声轻呼,深呼吸了几口,她迈步进了洗手间,简单清洗了一下手腕处的血迹。
几分钟后,换好衣服的裴景川进屋,他拿着医药箱,简单的止血后,便蹲下身,解开了锁链。
束缚骤然被解开,似乎连脚步都轻盈了几分,戚淮清抬起脚步,直往门口走。
身后的裴景川一直跟着,他的脚步放得很轻,似乎是怕惊扰到了前面的人。走到楼梯口,戚淮清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裴景川,突然问:“你不怕我跑了?”
“怕。”裴景川笑了笑,动作轻柔地牵起戚淮清的手,“不过,你逃不掉的。”
对于裴景川这话,戚淮清没说什么,只是嗤笑了两声。
然后,直到在医院停车场,戚淮清才明白了裴景川这句话的意思。
彼时,裴景川的车刚停稳,尽管还是早晨,医院停车场依旧已经停了很多的车,无数的人进进出出。
戚淮清解开安全带,包扎着的伤口又渗出了血,透过纱布,露出了鲜艳的红。她推了推车门,发现车门还被锁着,扭头看向裴景川的时候,却突然被一张帕子捂住了口鼻。
她倏地瞪大了眼,然后,耳边传来了裴景川轻柔的声音,“我知道你想逃,但是我怕,我不敢赌。”不同于桎梏住她挣扎的强硬,他的声音很轻,她似乎听见了他轻轻的叹息,“所以,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等戚淮清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手心的伤口已经被缝合了,只余下疼痛感告诉她伤口的存在。恍惚间,只觉得全身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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