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法,他却不想对任盈盈多说,两人之间,自任我行出现之后,便已经不可能,与其如此,不如让她失望,对自己的感情慢慢消散,免得伤心痛苦。
这一番苦心,他自不会与旁人说,反而有一种别样的兴奋,想看看任盈盈的反应。
自修炼之后,他的心态无形之中转变,渐渐脱离了常人的心境,超然脱俗,俯视众生,对于人世间的情感,越发觉得奥妙无穷,想要仔细探究一番。
他转身一伸手,红泥小炉浮了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托着,来到了他身前。
伸手接住立在虚空的红泥小炉,斟了一盏,轻轻推到任盈盈跟前,淡淡道:“你父如此欺人,我若不动,他会越发肆无忌惮,会杀更多的人,我实无从选择!”
任盈盈玉手揭盏盖,轻啜一口,轻轻放下,动作优雅,自有一股雍容华贵气度。
她叹息一声,点点头:“我知爹爹他行事霸道,不留余地,只是……,唉——!”
她没有出下面的话,只是,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难不成,就不能看在自己的颜面上,饶爹爹一次?!
萧月生面色冷然,仰头举杯,一饮而尽:“他若不是你父亲,我早取其姓命!”
任盈盈默然不语,拿起茶盏,时而啜一口清茶。
一个人喝酒,一个人喝茶,两人皆默然不语,空气中仿佛躁动不安,令人感觉压抑。
一盏茶不知不觉喝完,任盈盈放下茶盏:“你虽废了爹爹的武功,但我爹爹姓情坚毅,断不会如此罢休的!”
萧月生点点头,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拿起红泥小炉,为她继了一盏茶。
看上去,两人对坐于轻舟之上,喝茶饮酒,悠然闲聊,实是一幅清闲的风景。
“我要走了。”任盈盈接过茶盏,直接放下,没有再喝,明眸直接凝视萧月生的双眼。
“走?”萧月生一皱眉,虽然心中已有准备,听她亲口道出,心口仍不由一疼。
“我本不是这里的人,总要离开的。”任盈盈淡淡说道,明眸仍紧盯着萧月生,似乎想看透他内心念头。
萧月生仅是皱了一下眉,脸上淡然,平静无波,仿佛没有听到,忽然笑了一下,点点头:“总呆在一处,会觉气闷,换个地方,甚好,甚好!”
任盈盈如水的明眸闪过失望,转过头去,一颗心直觉谷底,空荡荡的,胸口一阵烦闷,想要呕吐,却又吐不出来。
她忽然觉得,萧一寒他说不出的讨厌,不想再见到他的这张脸,转过身去,语气淡漠:“上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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