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动不动,身子如钉在那里,直勾勾的望着萧月生的背后,一言不发,默然相对。
萧月生把玩着玉麒麟,沉浸于精致的雕刻之中,这种雕刻手法,圆润精熟,虽然不及自己,但其手法,却有独到之妙,值得学习与借鉴一番。
半晌过后,他忽觉有异,转头一瞧,正碰上江南云炯炯如实质的目光。
他咦了一声,笑问:“怎么还赖在这里?!”
江南云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师父,有这个功夫,我何不去见一见小师叔?!”
萧月生的眉头一轩,淡淡瞥她一眼,冷笑道:“南云,你何时管到师父头上了?!”
江南云默然不语,却倔强的望着他。
萧月生脸色一沉,双眼一闪,宛如两柄玉剑刺出,淡淡道:“少管闲事,去罢!”
说罢,他深深望一眼江南云,站起身来,缓步出了书房,靴子橐橐,渐渐远去。
江南云身子一松,软软的瘫在绣墩上,身子一晃,差点儿掉到地毯上,浑身香汗淋漓,像是从水里捞出来。
刚才在时,她紧绷身子,硬挺着师父的威严,他一离开,她的气也泄下来,香汗顿时涌出,难以遏止。
她从未想到,师父仅是威严,便能让自己狼狈如此,若是真的动手,根本不必师父动手,自己便要束手就擒。
她虽知与师父差距甚大,但没想到,竟有如此之大!
冷汗出来,她头脑越发清醒几分,忽然省悟,师父与小师叔的事情,并非自己能管得了。
虽是同情小师叔,但师父姓子孤傲,便是师娘,也管不住师父,何况自己?!
她心中黯然,眼前闪现仪琳迷离的神情,心中滚沸,阵阵酸涩涌上心头……萧月生身形一闪,出现在恒山脚下的山谷中。
山谷之中,绿草如茵,如一张厚厚的地毯,瀑布流水声不绝于耳,仿佛天簌之声。
他坐在水潭旁的大石床上,跏趺而坐,静静观照鼻息,若继若存,若有若无,一缕思绪系于鼻端。
仪琳一身月白僧袍,端坐于白云庵正堂,微阖明眸,宝相庄严,在金身佛像前喃喃诵经,红唇翕张,吐字如珠。
她忽然心潮一动,心绪顿乱,清平宁和的气境不再,仿佛天空涌上乌云,不由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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