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原谅了那个男孩的态度,联想自己只是吃不饱饭,可有人都快死了。
那天她没采到多少青蒿,甜桃村产量不高,把兜里的青蒿都给了他,恻隐之心让她最后说:“其实你自己嚼嚼吃点也有用的,我下次给你多带点这种仙草!”
盛未夏记得赤脚医生说过,书上记了青蒿至少能减轻这种病情。
记忆回笼,她抱着乌彪,惊讶地问:“它是那条快死的狗?”
乌彪不满地呜了声。
喻时哑然哂笑:“对。你后来又给了一次‘仙草’,就没再来了。”
那么也就是说,那臭臭的男孩就是……喻时?
不怪她从不往那上面想,一来,她已经不记得男孩的长相了,只记得他脸色苍白身子瘦弱,并不多么好看,二来,喻家老宅离甜桃村十万八千里。
“可你怎么会在甜桃村?”
那时甜桃村比甜枣村差不多的穷,而喻时家里从那会儿开始搞煤矿,已经小有名气了。
喻家怎么也不至于这么让孩子自生自灭。
喻时淡淡说:“家里大人都不在,出去忙着挣钱,找了个保姆确保我有三餐饿不死。保姆回村三抢,我就被带去甜桃村了。”
“可你病了不给你找医生吗?”
“他们说只是拉肚子。”他语气冷淡。
也是后来从症状判断,那是痢疾。
而小孩得痢疾,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死亡率几乎是百分百。
“你说的没错,那是‘仙草’,没有你给的‘仙草’,我和乌彪都活不下来。”喻时的眸光变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