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勇哎了一声,又小声问:“小妹,你说会不会这步子太大扯着……”他忽然意识到这话太糙,掐住了没继续。
“不怕,就是得两头多跑跑,后面生意好了,再请上制版师,设计师,哥你就能做自己的品牌了!”
盛未夏的话,让盛勇心里热热的,胸膛里豪情油然而生:“小妹,这个月咱们赚了三万块!那厂子的一批退货,打上了咱们自己的标,卖得可好了嘿!”
“是哥你胆子大,眼光好。”这批货的来历,她已经从喻书兰那里听说过了。
连刁钻的喻书兰都说好看,洋气,那说明的确时髦,能抓住年轻人的心。
“好啥呀,我就是记着你说的,得多看看外国的杂志,多了解年轻人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得敢想,是不是?”盛勇眨了眨有些热的眼眶,忽然想起小时候,盛未夏看着别人放天灯,特别想要又不敢要的表情,眼眶由热又变成了酸涩。
在冷飕飕的夜里,他看着路灯刺破寒风,给马路镀上一层稀薄的暖意,心里胀胀的,他对着电话说,“小妹,等咱们赚了钱,你想干啥都行,要是喜欢国外,你就去国外读书,哥也能供你。反正,不管顾德胜像不像话,哥就是你娘家人,就是你依靠。”
“我知道。”盛未夏不知道盛勇是怎么了,忽然说出这么一番煽情的话来,但看着手里的手机,觉得她跟喻时的事也该交代一下。
“对了哥,有个事我得跟你说一下。”
“什么?”
“我有对象了。”
盛未夏的话,石破惊天。
喻书兰对她猛举大拇指:你有种啊,主动交代!
盛勇从杂货店小板凳上噌的一下站起来:“啥?你别找了个老外吧?这可不行啊,咱去镀金读书是一回事,过日子是另一回事,回头我帮你揍他都说不到一块儿!”
“不是老外。”盛未夏在喻书兰盯视下,后知后觉地有些挂不住脸,“人你也认识。”
“谁?”
“喻时。”
他当然记得顾德胜念叨过好几次这个名字,盛勇哦了一声,其实压根人和名字对不起来,看着电话机上飞速跳跃变化的液晶屏,他拍了下脑门,语速飞快:“那这么的,注意保持距离!记住哥的话,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电话嘟嘟地挂了。
喻书兰噗哈哈地嚣张笑起来:“我哥也有今天!也不枉我叫他一声勇哥,勇哥太棒了,可算是帮我出了气了,让他欺负我,不让我住这儿!”
门外,男人维持着抬手准备敲下去的动作已经很久。
短短一分钟内,他的情绪经历了两次急转:
在听到盛未夏主动跟盛勇报备跟自己处对象的时候,他心情愉悦。
在听到盛勇平淡地哦声后,他有些忐忑。
在听到盛勇的警告时,他的脸迅速黑了下去。
喻书兰终究为这番口舌上的痛快付出代价。
喻时交代马特,不用准备喻书兰的饭。
但她有自己的办法,摸准了他们俩的课表后,她决定每天跟盛未夏同进同出,帐就挂她姐们儿身上——风水轮流转,也到了她被接济的时候了。
成功蹭到一顿早饭,正美滋滋向喻时炫耀时,盛未夏电话响了。
贺贤的助理史密斯:“盛小姐,凯特的治疗第一阶段刚刚结束,她想见您,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帮您直接预约在明天,这样可以吗?”
“可以,谢谢。”
通话结束后,喻书兰问:“凯特是谁?”
“一个小女孩。明天是周末,你是自己出去玩,还是跟我去福利院?”
“我跟你去!”
不为别的,就光看她哥对她露出不满的眼神,可又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喻书兰觉得,当电灯泡挺爽的。
凯特被收容在了剑桥历史最为悠久的福利院里,建筑很有早期风格。
两人比预约的时间到得稍早,喻书兰举着相机到处咔咔拍照:“你让我哥别来真是太对了,孤儿院的小孩本来就怕生人,看到他那张脸,不是更怕?所以我也不进去了,”
盛未夏笑:“那我进去,你在外面玩注意安全,好吗?”
“哎呀,你都能一个人到处跑,我怕什么?”
喻书兰现在的英文也够应付日常,盛未夏就放心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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