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的剑是本该属于她那把仙剑。
蜀山的人谁都不认识这把剑?
为了这把剑,仙瑶被蜀山众人议论纷纷,叶清澄和楚千度不止一次觉得她无理取闹,夺人所爱。
然而,当他们真的看见她拿到这把剑的时候,也意识到从前是他们想错了。
他们也有了和沈惊尘一样的感受。
这把剑属于仙瑶。
它刻着仙瑶的印记,哪怕她修了魔,它在她手中所发挥出来的灵威也远超白雪惜千百倍。
甚至在剑锋绽开的刹那间,他们隐约嗅到了白刃剑灵的气息。
这把剑生了剑灵,就在仙瑶真的握住它的这一刹那。
它本该属于她,她从未说错过。
楚千度如鲠在喉,不知是从前错误的判断让他更难受,还是仙瑶竟然维护魔君这件事让他痛彻心扉。
他哀痛惊愕地望着她,所有的反应都落在白雪惜眼中。
他的反应比白雪惜想象中更坏一点,他好像并未因仙瑶的面容更改什么感情。
甚至在看见仙瑶的一瞬间立刻忘记了她的存在。
这不行。
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不能随着原女主的死而复生崩塌。
若任由一切发展下去,她非但完成不了她的宏伟蓝图,甚至还可能死于非命。
白雪惜跑到楚千度身边,仙瑶居然选择当着楚千度的面维护魔君,这可是她自己找死,怪不得她了。
“三师姐在说什么傻话?快放下剑,你可知你维护的是谁?那是魔君啊!生灵涂炭无恶不作的魔君!百年前仙魔大战,他是如何伤害修界中人,如何杀害百姓的你都忘了吗?你入了魔,难道就不记得你在蜀山受到的教诲读过的书,要做和魔君一样的怪物吗?”
白雪惜咬唇道;“师祖素来痛恨魔族,他被魔君害成如今这个样子,他的伤痛你比我看到得更多啊!那彻夜难眠的宿疾,日日不灭的头疼,你难道都忘了吗?你竟然为了一个满身杀孽的魔君对师祖拔剑相向?”
“面目全非的不单是你的脸,还有你的心,你再不是我的师姐了!”
她带着怨念指责,一字一句戳在楚千度心头最软弱的地方、
他面色一点点从沉痛变得冷厉,身为蜀山师祖修界大能的责任感令他坚定起来。
他对着仙瑶,一点点拔出了他的剑。
仙瑶被仙剑的光芒晃了眼,似乎也想起了楚千度被病痛折磨的样子。
但她的反应极度冷淡,不见半点动容,一针见血地指出:“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师姐了。我和谢扶苏的师徒契约已经解除,不再是他的弟子。我入了魔,也不再是修士,和蜀山的关系也自动切断。我现在是魔族金仙瑶,与你们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关系。”
“至于你提到的‘那彻夜难眠的宿疾,日日不灭的头疼’,看起来你比我熟悉得多,还是由你自己去心疼铭记吧。”
“我还是那句话,要动沈惊尘,先问过我手中的剑。”
“过去的金仙瑶已经死在白雪惜手下,死在地渊火之中。如今站在你们面前的只是一个抛却前尘重新活过的魔修。”
“别再与我扯什么从前,弃我者我弃,我与蜀山的一切皆如流水,半滴不留,丁点不遗。”
仙瑶握剑而立,苍白的脸上是无尽的凉薄。
作为被保护的那个,自始至终没机会开口的沈惊尘觉得自己有必要发言了。
他清了清嗓子,手落在仙瑶紧绷的肩头,侧身为她挡住山崖边猛烈的风。
他望着她,眼底的神色像神像被香火烫出裂痕,又像是月轮坠进了滚烫的春泉。
“这就是你从前的同门?”
仙瑶阖了阖眼,算是回应。
沈惊尘拍了拍她的肩膀,动作轻柔,如同安抚,仙瑶本能地身体舒缓下来。
冷漠收束后,她哪怕面容毁去,仍然可见过往明艳大气风姿。
楚千度看着她在沈惊尘手中这样软和,与面对自己截然不同,更是无法接受地喷出一口血来。
沈惊尘就看着那一地鲜血淡淡道:“很遗憾以这样的方式认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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