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瞥一眼老婆,坦诚检讨:“庆王会朝你身上泼脏水,是受了我的误导,从而产生你我已结党的误判。”
他将身边人的出卖,自己顺时施宜的布局如实相告,“除了请一个与你容貌相仿的郎中来府里,我没做其他的。我事先知道,那晚你正陪伴皇上,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所以才有所行动。对不起,我卑鄙地利用了你。”
吴正英沉默着,两腮绷紧颤动。叶星辞抿了抿唇,心虚地垂眸。
楚翊将责任全揽过去了,一字没提是王妃的主意。看来,楚翊要挨骂了。不过,再怎么生气,鸿儒硕学的吴大学士也不会动手打人吧?
忽然,老人家窜了起来!抢着夹菜般上身前倾,隔着矮几给了楚翊一记老拳。楚翊看清了动作,却没躲闪,硬生生受下。
“呃……”
重击之下,他的头猛然后扬,鼻子飚血,如漫天花雨。叶星辞张着嘴欣赏奇观,旋即手忙脚乱去捂夫君的鼻子。
“怎么样,逸之哥哥?”
“没事,我很好。”楚翊仰头,捏紧鼻翼,结果血从嘴里喷出来,仿佛即将英年早逝。
“啊你吐血了——”
“松手,别捏鼻子。”吴正英叹了口气,绕到楚翊身边,撸起孝服袖子,按住左臂的孔最穴,并示意大呼小叫的王妃也照做。
叶星辞按住右臂同个位置,汹涌的鼻血渐止。他感叹:“诶,关闸了,好神奇!”
随后,吴正英又叫楚翊将两只手的中指互相紧勾,可继续止血。叶星辞则撕下衣摆,为对方擦脸。
“九爷,我原谅你。”吴正英端正地跪坐回对面,“我多少猜得到与你有关,但没想到,你会主动承认。我恨你利用我,也敬你敢作敢为。”
他盯着靠在老婆身上享受擦脸的宁王,豁达而干脆道:“此事就此结束,谁都别再提。现在,说正事吧。”
楚翊坐直了,仍勾着两根手指,像在练什么神功。
吴正英道:“请王爷想一想,先皇驾崩这一年来,我为何坐视庆王与当初的瑞王争权,又与你相争至今,迟迟不让皇上择立摄政王。”
“你想揪出朝中的蝇营狗苟之辈,宵小党争之徒。”楚翊说出早已看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