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重生)

长公主(重生) 第33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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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前与盛太医所做的打算,盛太医也一一转述给了孟氏。虽盛太医言语家常,但孟氏并非庸俗之辈,当即明白。多日来得了空,也时时借着盛太医之手同容洛示好。早前送来的拔丝赤豆糕即是她亲手所做,也算一个外室妇人眼下所能作的事。
容洛亦与她来往过许多封书信。孟氏言语谈吐之间着实落落大方,偶尔容洛提及盛太医正室洪锦绣,她也不过一句“妾与夫君情谊多年,能得日日与他相见,妾已惬然,再无所求”回话。格外宽度,难教人诟病。
可她亦不是寻常妇人——听闻容洛属意盛婉思入崇文馆,她亦无推拒一分,只说:“妾女极其乖巧,殿下不嫌她卑微,是她之荣幸。”
一句一句,极会待人接物。
于是容洛也不再试探她。给了她元氏表侄女的名头。有此衔称与元氏照拂,虽非命妇,仅仅一介外室,她也无需再遮遮掩掩,可与命妇贵人们同等身份。一席来往。
二月二拜花神,于后宫而言颇为重要。辇夫不敢耽搁,抬着轿辇,脚步极快的赶到了桃园。
在太液池外下了轿。容洛一路行进桃园时,园中已然聚了许多人。命妇宫妃错杂。见她入内,一时见礼连番。
抬手免除。容洛在一众人里寻见谢贵妃与向凌竹。
“母亲。”弯膝向谢贵妃施一施礼。容洛察觉向凌竹骤然不悦的视线,偏身轻笑,望去的目光里已多了几分挑衅:“娘娘安好。”
最后二字上语气极重。但她如何安好——近日来只要她打开慈仁宫的大门,她便会出现在一众请安的宫妃中。面上恭敬,一旦宫妃离去,她便端起令人厌恶的架子,百般拐弯抹角的威胁、羞辱于她。饶是她定力悍然,依然不免动怒。听闻这一声问候,她唇边的笑意险些又要沉下几分。
目中凌厉。向凌竹依然脸面温柔。亲和地抬手虚扶一下容洛,她音容款昵:“来了便好。本宫在那处为你留了花枝,你将帛带去悬了,再好好去一去心愿且是。”
【📢作者有话说】
明天到周三双更或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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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博士:正六品上太学博士。
第44章 (一更)
◎捕猎。◎
容洛当然不推拒。她与向凌竹厌恶相斗确为其实, 但花朝节于妃子命妇而言亦是个大日子。她不日便要出宫,往后揽臣、授权、差遣、收买……总会跟这在场中的某一位打上交道。遑论向凌竹为后,是长辈;她为公主, 是小辈。于理于情,她都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拂了向凌竹的脸面。
端庄地折一折腰。容洛顺从地应和。依照向凌竹示意将腕上帛带取下,系上桃树的枝条,指尖在女婢捧来的一翁清露上沾染几滴,细细洒在花枝上。旋即稍退一步,沉眸默念一声“事事平安”, 便退回了谢贵妃的身旁。
左右又再叙了些话, 向凌竹亦客套的穿插几句, 但时辰不多就收了口。恰恰裘掌事来报向氏的侄女向绫罗有一物想对向凌竹讨要, 她也顺水推舟的避开了容洛暗有意味的话语, 往命妇中行去。容洛对此从无阻碍。今日与向凌竹来往免得一时,绝对也逃不出一日。
随着谢贵妃见了舅母薛幼元, 容洛与她彼此关照了一番吃穿住行与初八诞辰之事,辰光即到了巳时。
花朝节是百花诞辰。这一日无论达官显贵抑或平民百姓,都要在五更时择一花枝悬上彩帛或沾贴红纸以作赏红。并邀亲朋好友一同郊游摆宴,饮酒作乐。若是家中从农的,还会在这之上添增种花、栽树与挑菜等一应亲劳,以求丰收。
大内中自然不会如此麻烦。皇后亲缫一事亦不在二月。当下见巳时的钟响报过来,一众妃子命妇便相携着去往了嘉明殿听戏吃酒。
因不是庄重的正节, 皇帝忙于政务,女眷较多。堂内的案几布置得较为松快, 上头空置五位给皇后、谢贵妃与三妃, 下方则摆开了两排席位。左侧一列是贵妇千金所坐, 每席坐二人, 是为命妇能与小娘子们相互照应。右席则是公主皇子所坐,依照辈分、身份尊贵各自入席。
容明兰是太子,虽身份尊贵,但比不及长幼有序,屈落座于右一位二座。在容洛下座。
席开。皇帝赐下的百花糕为首端上案几,随后是鲜脍鲈鱼、八宝什锦、春菜粥、玉兰四喜饺种种。至一出花为媒的戏落,前朝皇帝派来替替众位命妇制生鱼片的金吾卫终于姗姗迟来。
肥美的鲮鱼于精湛的刀工下一瞬成片,一碟落下去,又是一条鲮鱼上案。
等候的时光是闲散的。四下看了一会儿金吾卫斩鱼,互相开始谈天说地。皇后侄女向绫罗当先坐不住,在请示过向凌竹后便串来了容明兰身边。容洛见此,径直也去了谢贵妃身边。有这二人为典范,众人也不再守据。当庭向凌竹也不加置喙。只是款款慈爱地笑着,似乎有意纵容。端地一个贤后的好模样。
可向凌竹眼底那几分紧贴着自己的恨意,容洛又怎会察觉不到?缓缓挑唇,她不多理会,与元妃谢贵妃说了几句话,落座到下座孟氏的身旁。
她突然临至身畔,孟氏并不意外。静婉地与女儿盛婉思一同挪膝退后两步,二人向她见礼福身,异口同声:“参见明崇殿下。殿下安康如意。”
很是礼数周到。容洛颔一颔首,免下礼仪。意态温柔地端详这二人。
孟氏一身符合年岁身份的黛蓝,衣襦上描绘着细致的珠兰。外间罩了一条白鹤锦绣软披。发髻梳做抛家髻,齐间插着一支鎏金五蝠扁方。双眉如柳,杏眸里仿若一池静水,朱唇含笑。虽与与寻常人家的夫人并无区别,但周身恬静且落落大方的气质教人相处起来极其舒服。
再观盛婉思,藕色的六幅白木芙蓉襦裙,肩拢一霜色并蒂莲披风。娥眉扫罗黛,双目桃花翦水,娇唇如水柔。只是跟在母亲身边同样行事,平静守礼,却也被容洛从摩挲裙袂的手指里瞧出一丝不安。
“元家的娘子们都这般好看。”柔昵地赞叹一句。容洛凝视着盛婉思,唇梢多了丝亲和的轻笑。“本宫早听元妃娘娘提及家中娇娥,就是不得一见。这下一看,娘娘倒真没诓本宫。”
这话不是同孟氏的说的。盛婉思惶恐内禁的巍峨与容洛,心思却也是伶俐的。且孟氏在家中便有多番教导她言行举止,当下这般也是考教过的。亭亭呵腰,孟婉思谢过容洛,“婉思陋颜,能得殿下抬爱,是婉思荣幸。婉思也常听夫人说起殿下颜色无双,此时得望,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夫人说的自然是元妃的母亲李芙栀。元妃的父亲元景山数年前在江淮对行商出身商女的李芙栀一见钟情,后不顾非议将李芙栀迎进门中。
但因士农工商,商为贱籍。李芙栀身份难抬为正室,元景山这许多年也情愿空置正妻之位,偌大元家后宅里,亦唯有李芙栀一位夫人。而这些年为着无子一事,数人以此刁难李芙栀,元景山无法,便接连收养了元妃与一位僧侣的幼子元淮念做儿女。此次为孟氏与盛婉思安排身份,走得还是元淮念的道子。
谦卑领受的同时还适时夸了一下容洛。容洛闻言轻笑,看向孟氏:“本宫听闻夫人尤擅挑选乞巧用的蜘蛛。有一疑问想要请教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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