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重生)

长公主(重生) 第10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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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声音十分清晰地冷下去:“你怎么来了?”
随即,他起身的动作一下停顿,下一时便靠回软枕上。
“识秋望舒于谢家一事有功,父皇如此,明崇不能理解。”容洛音容寡淡,“自然覆水难收,明崇也不是为此事而来。明崇想同父皇问一问,舜然得探花时此位依然水深,是否——舜然会是下一批受处罚之人?”
她与皇帝关系从许久前便僵化,她视皇帝为世仇,皇帝则将她视同眼中钉,关系早已不可转圜,彼此也默认了不能和平共处。拐弯抹角,更不会有。
帐幔微动,皇帝看着她,冷声道:“朕允你开府设官,你便要有能担得起的气度。如今出了岔子,向朕问,倒不如问问你自己。”
问她自己?
他不如再明确一些告诉她,开府设官便是为了让他能关明正大地剥夺自己累积起来的一切,甚至再干脆利落一些说:他是皇帝,凭着身份,一纸诏书,想要她死她就死,想要她生她就生!
容毓崇放到眼前的密旨无比清晰地呈现在眼前。容洛凝视着皇帝,须臾,垂眸:“女儿知道了。”
不必多说,这一句话便是足够的答案。
安抚庄舜然,在几番争辩下,庄舜然终究还是明白了此事当以进为退。
四月十五,谢家核查了结,谢琅磬以太常卿职务重新上任,谢家此事中,共损十七人;容洛折一员大将,两位心腹。
望着庄舜然车架走远,宁杏颜控马走到容洛身旁,问道:“下去如何?”
“衡父皇。”容洛扶正披帛,语气里凝着冰汽,“容明霄这些时日为了办案用了不少手段,刑部处指他错审,曾用大刑毁了一个女子的面目。那女子遭受恶人□□,本是可怜的人,但恶人耍心思倒打一耙,说女子是为讹钱假意鸣冤。容明霄不分好歹用了火刑,中间出了漏子,火盆倒了女子一身。”
宁杏颜皱眉:“之后用银钱摆平了?人在哪儿?”
容洛轻轻冷呵一声,“倒是用银子摆平了还好。那女子毁了容,又受蒙冤,纵然后来翻案也于事无补,她不知从哪儿听了谢家是容明霄后盾,怕牵连家里,没敢上大理寺击鼓。恒昌得了信,已经去接人了。”又凝眉,“就不知接到的是死人还是活人。”
办案是累积政绩最快的法子。谢家觉着容明霄不及容明兰和容毓崇,一股脑儿地交案子给他办。平日里大案查起来,若不是多方辅助,许是一年半载都结不了,他倒厉害,一月里两个。加之重审的冤假错案,数目惊人。
速成的法子,不消想,只有滥用刑罚了。
当然,他一个人,又不会三十六变分身四五个自己,查案多数还是底下办了冠上他的名儿——为了讨好主子,快速结案是最好的法子。那嫌犯难缠怎么办?
只能无所不用其极地逼问。
而今容洛记下了他们自己挖的坑拿来布陷阱,谢家眼明,定然是忙不迭去补窟窿。故而,才有了她这一句话。
“不是支离破碎都能让容明霄跌跟头。若是碎了尸首,那更是讨命符。”宁杏颜望一望后头与重澈并肩过来的平朝慧,捏了捏手上的马鞭,“一会儿还要去校场看令都督练兵,便不耽搁了。你与重澈在一块也当心些,他与白鹿再厉害,也不是以一顶百的刑天。”顿一顿,她斟酌着拧眉,“你倒不如换斛珠回来,她领着死士,好歹也能挡一阵。”
上回谢家刺杀的事宁杏颜已经知道了,要不是她拦着,宁杏颜眼下刀子都已经架到了谢琅磬的脖子上。
莞尔一笑,容洛转眼看向驾马踱步过来的重澈,“有重澈在,你放心便是。而今谢家寒我心,也不知他们还会做出什么来,平家城府深沉,你倒别躲着平朝慧。”
“躲?”宁杏颜皱了皱唇角,“我躲他做什么?”
容洛不语。
自平朝慧向她求娶宁杏颜后,宁杏颜对着平朝慧一直不大自在,眼下庙堂动乱,她还是希望平家能庇佑宁杏颜几分的。
心中所想露于容洛面目。宁杏颜一看便知,口齿开合,她想解释又解释不得,片刻羞恼起来,冲容洛无奈地“哎呀”一声便驾马离去。
【📢作者有话说】
第十九更。
第166章 1021晋|江独家发表
◎呵斥。(已替换)◎
她羞赧逃离, 容洛也不拦。那头平朝慧眼见宁杏颜擦肩而过,与重澈商讨的事情立时中止,当即掉头追了上去。
容洛抱袖顿步在地, 看着一白一黑两匹骏马往城里去,转眼看着马匹碎步到了身前,伸手过去,轻笑道:“来了?”
纤手如脂如雪,透着温热,握进手心里像是能一路暖进心房。重澈食指在容洛手背上摩挲两下, 伸手将她带进怀中。
扶着容洛小心调整好位置不至于她掉下去, 重澈控马往城外走去, 一边道:“你不若赐婚给宁杏颜好了。宁家征战多年, 军中有话语权, 在朝中却难以插话。如是平宁二家联姻,大抵许多针对与难处都会迎刃而解, 她亦能多几分牵挂,免教你日日挂心。”
“到底是她不想嫁。”容洛握着缰绳,微微无奈,“我有私心,但不能因为我觉着如此不好便强硬要她迎合我心意,如此便是我一人自私,三人都不幸福……只能说我必须努力拿到更多, 尽可能庇护她罢。”
她前生险失宁杏颜,对宁杏颜一颗赤忱之心的担忧不比宁顾旸少。当初要挟皇帝赐宁杏颜御林郎将职务, 其实心里大抵也是有要以皇命将她一直扣留在长安的意思。而今平朝慧对宁杏颜爱慕深深, 她亦同样不是没考虑过赐婚令宁杏颜难以征战, 但……倘她当真做了此事, 怕是宁杏颜会一辈子痛苦。
眼帘半掩,容洛看着马踏过初春草地,忽地缰绳被重澈抽走,她亦被重澈拢紧。
疏冷的墨香流于鼻尖,她靠在重澈怀中,听他道:“好明崇。”
垂了垂眼,容洛浅笑一声,“满朝文武皆言我非善类。也就你,不厌其烦地叫我‘好明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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